因此她率先撕碎静默,清了清声音,没有歪头看向旁边的男人,只是告诉他: “岑浪,我昨晚做了个梦。” 有些熟悉的台词。 岑浪不回应,懒恹靠坐,只无声移眸睨向她,淡垂着眼皮,很快等来她的下文。 她说:“我梦见我怀孕了。” 岑浪是在这一刻眼色微滞,肩脊僵顿,心腔没由来狠狠悸抖了下,如惊雷弹炸。 他略微坐直身体。 而对比岑浪的反应,时眉的语气却格外平稳,就像在陈述客观存在的法律条令,藏匿的情绪让人无从捉摸。 “然后,我还梦到……” 这句话明显与上句不同,故意般拖长尾调,她偏过头,慢慢露出笑容。 下一瞬,时眉穿过中控区跨坐到他身上,双手勾缠他的肩颈,稍稍俯身,凑得很近,温热柔软的唇几乎贴触上他的耳骨, “我还梦到,我涨、奶了。” 有意咬紧的两个字,敷着暧昧不清,以一种黏稠含糊的气音悄然送入他的听觉神经,充斥密不可拆的虚迷感。 岑浪掀抬眼睫,眸底邃漆阴郁似黯黑无度的沼泽渊底,探不到边际,默不吭声地紧紧注视着她,呼吸无可避免地渐然变沉。 时眉还没结束。 还在不知死活地继续后话。 “你说,你可以帮我。” 舌尖似无意般滑过他的耳垂,她笑得梨涡风情,不遗余力地向他演示:“就像这样。” 声落,她张嘴咬住,齿尖轻力蹭磨了下,感受到岑浪的明显变化后,闷闷浅浅地戏笑两声,而后微微松开他的耳肉,取而代之的是唇瓣含夹,舌尖撩拨过后—— 用力一嘬。 发出靡滟尖锐的“啵”声细响,她松唇,圆润诱红的耳肉从她唇瓣脱落出来。 岑浪眼皮一跳,咬紧牙,鼻腔灌满女人湿漉酸甜的乌梅香,让他顿时嗓子发涩,心乱意燥的某个瞬时,血液剧烈积涌蹿下去,额角青筋暴起,他低低重喘了一声。 时眉轻轻笑起来,稀微挪动了下,声音软水欲滴般带着钩,钩扯他的神经,问: “你要不要,提前熟练一下?” 岑浪低睫,扫了眼她的饱满。 时眉垂眸,扫了眼他的薄唇。 两人同一刻拉起视线,四目交触的那秒,岑浪忍无可忍地双手掐住她的腰,托高她身体的下一瞬狠狠亲吻她。 时眉居然在这种时候想要躲避他的吻,无论欲擒故纵或是什么,总之她没什么力气的推阻成为这场舌吻最有力的助燃剂。 他唇舌紧密缠绞她,力道疯狂,比这之前任何一次的亲吻都要狠戾,舌尖抵着她的口腔上颚,快速向后滑去,反复舐弄后面的一点嫩凉软肉,时眉登时发出哀叫。 她就在窒息的边缘战栗, 嘴唇被他亲得滚烫发疼,上颚软肉又被他虚假温柔的触碰撩得麻痒, 双重交织的反差挑起无比极限的失守感,太激切,太疯,太罪恶。 霹雷横亘云海骤然轰炸之际—— 时眉被他亲哭了。 岑浪总算好心停下来,屈蜷指骨挑走她眼尾靡红的泪珠,眼神颓恹,嗓线嘶哑得近乎失真,提醒她说:“外面下雨了。” 暴雨酣畅淋漓地瀑落。 时眉微微缓喘平息,咬紧下唇,在他怀里不太敢动,没头没脑地接了句: “嗯,玻璃湿了。” 岑浪眯起眼,狼一样的视线投向她。 听到她说:“我也是。” 顷刻,岑浪懒洋洋低啧一声,指腹轻松破译束缚在她背后的暗扣,湿哑着嗓笑骂她: “时眉,你在找死。”! 第55章 海水涨潮了。 今晨袭来的第一波早潮。 水浪跃卷泛白的朵儿,汹流失序,波澜澎湃。潮汐粼粼吞下蛰伏在黎明前的最后一点夜,似赶赴人间的荒唐宴,冷潮叠叠,恣意狂涌起虚妄的雾,云层压得极低,历历昭昭。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