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对于她的反常,岑浪也没有表现出任何不耐或讥讽,正相反他的情绪稳定,安静地注视着她的眼睛,回答: “理性、顽强、心硬,笑得有多温柔,眼神就有多冷。” 中肯又客观地评价, 不加掩饰,一针见血。 时眉不得不承认, 他没有用错任何一个词, 可就是,刺耳。 时眉努力藏好那些多余又矫情地情感,轻轻笑起来,追问:“从什么时候开始?” 什么时候开始, 你看穿了我的本质, 发现我是如此恶劣的人。 “第一晚。”岑浪单刀直入,坦率且诚恳地接下她的问话, “第一晚,见到你的时候。” “所以在那时起,你就讨厌我。” 她为他们的初遇, 做下评判的定义。 “不是。”岑浪倏地锁紧眉头,凝视她的眼神说不清是哪种情绪,但很坚定,坚定地否认说: “不是讨厌。” “那是什么?”她笑问。 ——是惊艳。 是如果可能的话, 还想再见她一次的那种惊艳。 但他还记得自己喝了酒,他并不想让她觉得自己是因为醉酒,才说出这样的胡话。 所以时眉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误以为他的沉默代表根本回答不上来的默认,她挑唇自嘲地笑了声。 算了,再问下去挺没劲的。 “叫了我一晚上宝宝,怎么不叫了?”她突然另起话头。 岑浪虽然醉,但还没有到不省人事的地步,听得出她软笑轻语里有多少捉弄的成分,他选择避开这个问题,继续收拾好药箱,站起身想走。 “有没有叫过别人宝宝?” 时眉却不打算放过他,跟着站起来,径直堵住他的去路。 “没有。”这次,他答得痛快。 时眉迈近他眼前,仰头盯着他逼问:“那么,是谁教你的?”岑浪沉默了下。 半晌,才飘开眼神,慢吞吞地告诉她:“……网上。” ??? 网上? 意思是说,第一次喊她宝宝那晚,仅仅是为了吓住自己所以他提前上网查的? 时眉立马脑补了一下,没喝酒的他一定是冷着一张高傲的脸,却为了赢她,做出这种颠覆人设的事情。 她忍不住哧哧地笑起来。 岑浪抿紧唇,耳骨边缘隐隐见了红,他绕开时眉想要离开。 时眉却不给他这个机会。 “怎么办,岑浪。”她忽然开口。 岑浪侧头凝向她,听见她说:“你喝完酒这么乖,我会忍不住。” 他耐着性子问:“忍不住什么?” 时眉步步逼近他,笑容微妙。 岑浪看着她,为了拉开彼此过分贴近的距离而被迫后退两步。 时眉却没有停下,反而紧紧攥住他的指骨,尾指状似无意般蹭挠了下他的指根,下一刻她猝不及防地伸手,直接将他用力推倒在沙发上。 说:“忍不住想毁掉你。” “哗啦——” 医药箱应声跌落,瓶罐摔洒满地。 在他起身之前,时眉快一步伸手将他按回沙发,另一手撑在他头侧,整个人半趴在他身上,纤靓皙白的长腿跟他的双腿交错。 一如涂药之前,他对她做的动作。 不过是体位对调的区别。 可时眉,却比刚才的他胆大得多,按在他肩上的那只手慢慢滑下,红唇轻动: “既然你讨厌我…” 她停顿在这里,指尖划过他精瘦有力的腰身,月牙眼眯弯笑意,说:“那么讨厌跟更讨厌,也没有什么区别吧。”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