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他受了刑……我真不好受……而且……我没在信中告诉兄长……我在京城有密院……没让兄长安排贺家躲藏……真是很小气……”这些话她在心中对自己说了多次,此时特别顺溜地就说了出来。 屋子里的人噤若寒蝉,贺云鸿死盯着凌欣,寿昌都不敢看贺云鸿,只把着凌欣的手继续给贺云鸿喂汤喝。 凌欣酒意浓重地嘟囔:“……兄长明白了吗?这是负疚,我不会与他复婚的,我已经对兄长说了,我想和兄长在一起……” 几个人全呆了,贺云鸿眉头皱了起来,凌欣说:“兄长如果想吃什么就告诉我,我来帮兄长去做……兄长不要不理我,我一直很孤单,兄长与我通信,我才觉得有了个懂我的人……兄长别担心,我是个很懒的人,一旦认定了的人,就不会变的……”凌欣眼睛合上,打了个哈欠说:“我可不会嫁入贺家……那么多麻烦……我们一起回云山寨……你把家里人接来……我们去旅游……”终于又喂光了一碗汤,雨石放下空碗,寿昌拿过凌欣手中的汤勺,凌欣的手臂沉重地落下,大着舌头说:“兄长……还要什么吗?……” 贺云鸿闭了眼睛。 凌欣忽然双手抱头:“我怎么头这么疼?!” 孤独客叹气,将贺云鸿放倒在担架中,给他掩好锦被,示意寿昌扶起凌欣,说道:“姐儿今天真累了,快去歇息吧。” 凌欣喃喃地说:“好的,我跟兄长告别。”她伸出手,在空中像是要去摸什么,可是又放下,稀里糊涂地说:“兄长,我再来看你……”贺云鸿没有睁开眼睛。 孤独客等寿昌扶走了凌欣,坐在了贺云鸿的身边,拿出针袋,对眼睛紧闭的贺云鸿小声说:“你带着这么重的伤去救了她,这份情义是真的。你别担心,我会帮着你劝她的。”贺云鸿面无表情。 孤独客想了想,又说道:“密院的事,我不知道,可是那时我们与姐儿进了勇王府不过一个时辰,就被告知要大家碰头商量事情。余公公讲了贺家的事,大家都说去救人困难重重,姐儿说了计谋,余公公知晓人事,仁勇校尉他们就出府行动,姐儿很快进了宫,我配了药……反正谁都没闲着,不能说耽误了时间。她那样说,是见你被用刑,心疼了,就自责不已。若是她真的像她所说,听说是那个人入狱,没了冷静心性,鲁莽行事,不见得做的比现在好。你莫要怪她……” 贺云鸿早听余公公说过,微微地点了下头,孤独客又说:“我过去就对你说过福祸相依,你是受了苦,可是你就有机会让我给你医了伤。你过去曾受内伤,一直没有治好。因你年纪尚轻,未损童阳,顶多平时经常生病,易染风寒。但再过十来年,你阳气一弱,旧伤复发,就会缠绵病榻,长年不起,难享寿元。现在我给你治好了内伤,这些外伤是疼了些,但养好了就不会有大碍,你要惜福,不要耿耿于怀。” 贺云鸿睁眼看孤独客,对他认真地点了下头。 孤独客见他眼中有层悲伤,想到贺云鸿冒死下城去救凌欣,可是竟然听到凌欣那么一通话,不禁叹气:“你这孩子……她把你当成了和她通信的一个人了,那个人她都没见过!我觉得,那就是个写信骗了她的人!” 贺云鸿又闭了眼,神色黯淡,孤独客拿出针来:“你这次旧伤崩裂,失血甚多,不要多思多想,好好休息。”扎入了贺云鸿的头部穴位…… 有一个太监走进来,对孤独客行礼说:“孤独郎中,陛下那边有请。” 孤独客对雨石说:“你送你家公子去睡觉,记住,多喝参汤。”雨石应了。 孤独客随着太监匆匆到了寝宫,寝宫外站满宫人,孤独客进了宫门,外厅里一群御医站着,都垂眼看着地,避免看其他人。石副将和余公公守在卧室门口。余公公见孤独客来了,向他示意,引着孤独客进了内室。 皇家信奉风水,卧室很小,讲究纳气,卧室里就是一张龙床,床头床内靠着墙,一尺床榻外只有几步就到墙了。 柴瑞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