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继续磨磨她的性子!我不信我不能把她教训得服服帖帖的!一直要等她懂些人事,她才能进你房门!” 贺云鸿沉默了片刻:后宅之事,本来就该在母亲手里,自己平时上朝,白天不在府中,母亲要干什么根本用不着告诉自己,现在这么和自己谈谈,还是尊重自己的意思。至于说到调教,不要说高门中的女孩子从小就要学习规范的动作行止,就是男孩子,也要练习站坐行走。出自名门,怎能姿仪不佳?那个女子在殿上的几步走,一看就是没有过家教。她的名声如此恶劣,也说明她有失规矩,为人所乘。她被逐出侯府,落草山寨,该是没有学习过京城的待人接物。让母亲看着,好好学习下为人处世,对她何尝没有好处。何况,自己可以看着火候,差不多时跟母亲说一声就行了……就点头说道:“都凭母亲安排。” 姚氏点头:“孩子,娘是为了你好!让那个女子抄抄经,学学礼仪举止,日后也不会给我们府丢脸!” 贺云鸿又点头:“孩儿明白母亲的好意。” 姚氏终于笑了:“娘知道你懂得娘的心,你是个孝顺娘的好孩子。” 贺云鸿看着姚氏鬓边隐约的白发,眼角嘴角的皱纹,对姚氏说:“母亲身体健康,就是孩儿的福分。” 腊月十三,易婚嫁。 贺云鸿的婚期终于到了。贺府已经布置停当,贺老夫人严阵以待。 勇王府那边,凌欣也觉得很ready了! 这小半年,凌欣待在勇王府,足吃足睡,真是她来到了这个世界最清闲的一段时光,完全满足了一般女孩子想当米虫、不干活之类的愿望。她一边练武,一边享受着勇王府里的各色珍馐,到了成婚之时,养得皮肤滋润,再不是过去总被风吹得有些皴的村姑相儿,达到人们所说的“青春最美丽的模样”。 凌欣觉得精力充沛,已经有些厌倦这种寄生虫似的生活了。 没人时,凌欣打量着大面铜镜上自己有些模糊的身影,自卑自傲自恋自怜……思绪万千。 她每每想起那天早上看到的青年,心头处总如被一支羽毛轻轻地撩拨了一下,让她有些战栗有些羞怯。她知道,自己是喜欢那个青年的,没办法,人家长得好,风姿好,有才华,她怎么能不动心? 过去,她从没有遇到过这种带着清傲贵气的俊美君子,这简直是偶像级的人物。何况人家还是书香门第出来的探花郎!不知道比自己多了多少修养!能有这样一个人作为夫君,她还有什么不满的?! 朱瑞曾经警告过她:没有恋爱过的人,特别会被表面的光鲜打动。男女都一样,得了美人,就以为万事如意了。总是要经历摔打,才明白要寻找品格性情之类的东西。 凌欣特别不同意——如果我连看都看不上,我哪里有什么耐心去看他的品格?丑八怪再善良,也没几个人会去爱。那个卡西莫多不就是例子吗?天天看着一个无感甚至作呕的人,那这辈子还不如一个人过呢!况且!朱瑞自己的老公就是一表人才,高中算是个校草了,你说她让别人不要看相貌,这不是胡说八道吗?! 而且!凌欣捍卫自己的“动心”——为了证实贺云鸿的人品,她可是让韩娘子去向余公公打探过的! 那天,韩娘子请了余公公在外间说话,凌欣藏在里屋听着呢。 韩娘子笑着问余公公:“余管家呀!我没来时,都听说了贺侍郎是个俊郎君呀,那还不得多少姑娘追着他呀?” 余公公一听这话,就笑得眼睛成线儿了——您在干我喜欢的事呀!这个我可明白了!他特别扣题地答道:“贺侍郎的人品,那是出名的好!虽然他到了哪里,都是美女如云,趋之若鹜,可是他一向洁身自好,很冷情的一个人呢。” 凌欣暗道,这言外之意,就是他谁也没看上,和自己过去很像嘛! 韩娘子又说:“公公别在意我这乡下人问得实在。” 余公公热情地笑着地点头:“韩娘子请讲。” 韩娘子小声问:“那这位贺侍郎可有什么小妾通房之类的?”虽然是凌欣托付的,可是韩娘子觉得女孩子听这话,还是有些不妥。 余公公摇头:“贺老夫人常说美色误人,男儿要以养身为本,屋中不能有狐媚之色,只是为了子息之故,才该抬妾。” 韩娘子哦了一声:“这贺老夫人,可真……真大义凛然哪。” 余公公小声说:“大概是因贺二公子娶了个美貌的夫人,可是一直没有生子,却不抬妾,贺老夫人才如此说。但贺侍郎也的确是一直没有通房什么的,原来是因专心科举,后来许是公务繁忙。” 韩娘子了然点头:“这样啊,那的确是该好好养身……” 给了韩娘子情报后,余公公要索取了,笑着问:“哦,我听说姐儿当年有些那个……反应慢……是真的吗?”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