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打得更狠了,还骂骂咧咧,当着周围一众围观的百姓们,叫他“狗娘养的”!说什么“使劲打!打残了算!看他求不求饶!” 孙承泰明白过来,真吓坏了,只能大喊:“别打了别打了!饶了我吧!”对方是谁?他这么求饶也是应该的! 这帮人一直打得他倒在地上起不来了,鼻青脸肿,满脸血污,好不狼狈,才一哄而散。衙役们跑来,一个也没抓到。 孙承泰被抬回府后,躺在床上,大骂随行的孙校尉:“你还真以为你是校尉了?!看看你这怂样!今天都没还下手,没用的东西!留着你们干嘛?……” 三十好几的孙校尉有些脸红——他的确不是校尉,他父亲才是真的“孙校尉”,原来是太平侯身边的护卫,太平侯放了军权,闲散在京,他的父亲回了乡,把小儿子留在太平侯府当家将。开始,因为他总模仿自己的父亲的行止,大家叫他“小孙校尉”,太平侯喜欢他的身手,将他提升成了护卫的首领,大家就真的叫他孙校尉了,有时他自己也当真了。 他那时没放手打,是因为其中一个人向他露了下手中的一枚玉牌,上面蟠龙戏珠,是皇家的玩意儿。这就是在告诉他们别拦着,不然后面更麻烦!所以孙校尉就示意自己的人“软弱无能”,看着世子被狠揍臭骂了一顿…… 等孙世子的责骂够了,孙校尉才低着头说:“属下一定增派人手,好好戒备。” 孙承泰挥手:“滚!”孙校尉忍着气退了出来。 他出了院子,小八颠颠地跑过来:“孙校尉……” 孙校尉叱道:“别叫我这个!” 小八吓了一跳,小心地问:“孙……孙大哥,世子怎么样了?我听说他挨揍了?” 孙校尉看看周围,低声说:“活该!” 小八又一惊:“谁这么大胆?大哥知道?” 孙校尉冷笑:“不仅我知道,他自己也知道!” 小八飞速地眨眼问:“大哥为何这么说?” 孙校尉往地上吐了口吐沫:“他一直在骂人,可连说句‘去查查谁干的’都没敢提,更别说去报复了,他心里明白着呢!” 小八恍然了:“哦……那的确是……活该了……” 两个人正走着,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跑过来:“孙校尉!听说你们被人打了?!谁干的?!我帮你们打回去!” 他长得愣头愣脑,虎目浓眉,此时满头大汗,穿着短打,圆领衫湿了一个大月牙,这是府中的六公子孙承功,是个庶子,可是喜欢举石锁,舞刀弄棒,比世子孙承泰厉害多了,常常与孙校尉等护卫过手,混得关系很好。 孙校尉不能对他斥责,只闷闷不答。小八忙嘘声道:“六公子,这事呀,还真不能打回去……” 孙承功立眉:“有什么不能的?!我孙承功在京城也算是一个霸王,谁欺负了孙校尉,那就是欺负了我兄长呀!得问我答应不答应!” 孙校尉一下子笑了:“他们还真的是欺负了你的兄长!” 孙承功一愣,小八上去叽叽咕咕地跟他讲了一遍,孙承功半张着嘴,听完了,哦了一声,想了想,说道:“他活该!” 孙校尉和小八大笑起来,孙校尉对孙承功说:“你是在练武吗?” 孙承功点头说:“就是!刚从练武场那边过来。” 孙校尉情绪好了:“走!咱们去打一场!”三个人勾肩搭背地去练武场了。 当日,京城就有人议论起过去的旧事,孙氏未嫁时害死过众多奴婢,京城嫁不出去成了安国侯的填房,不容继女不说,连断的首饰都偷,这次皇上不喜安国侯怠慢军务,对孙氏这个填房也很不耻,看来竟然没把她当成个夫人…… 孙氏听到了,气得来找孙承泰:“这是不是那个贱人……” 孙承泰半躺在床上,脸上青紫着好几块,显得神色阴沉,他制止她道:“不是,这是勇王。而且,这只是他的警告,你还是快回晋元城吧,近期别回来了。” 孙氏不服:“哥哥,你怎么……” 孙承泰摇头:“对付你的凌大小姐是一回事,可是对付勇王,却是另一回事了。他深得皇上恩宠,虽不涉朝政,可自有兵马。他就是杀了人,也不会有人追究的。我只是没有料到,他对这亲事这么看重。我原以为,指婚后,他就该如夏贵妃那样放手了,可谁知,他竟然敢在京城对我下手!他这么胆大妄为,要想对付你,那还不容易?你就别再做什么了。” 孙氏听了,一时后背发凉,可还是嘟囔道:“勇王,那么厉害吗?” 孙承泰点头说:“父亲说过,凡是上过战场的人,都不能小觑。勇王虽然还年轻,但这次出征,他经了战事,杀伐众多,还于惨败之中逃出性命,必然心性大改,此时不要和他对上的好。” 孙氏咽下气,然后一笑说:“反正我的话都说了,贺家的老夫人也该都知道了。事情都办了,我明日就回晋元城吧。” 孙承泽也不多说了,次日送孙氏离开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