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队伍向东南方向奔驰而去,一天就出去了两百多里。稍加休整之后,次日又是带队狂奔,柴瑞让他慢点儿,他说是宣城令下的命令,要连奔三日,不然他在城里的家人就要遭板子,柴瑞哭笑不得,只好跟着狂跑。 这种狂奔将凌欣的骨头都颠垮了,第一天后她就用布紧扎了大腿跟,第二日大腿还是被磨得红肿不堪。柴瑞第二日傍晚来见她,看到凌欣灰败的样子,问她是不是要辆马车。凌欣知道宣城令的意思是怕柴瑞被戎兵追上,她可不敢耽误速度,只能咬牙说自己跟得上,柴瑞就没再坚持。 三日过去,他们已经远离了边境地区,向导才放缓了速度。 进入内地后,他们的日子变得好过了,每到了大的城镇,不仅官员们,连平常百姓们都涌出城来迎接勇王。这三百来人不像是逃亡的残兵,反而像是得胜的英雄。每一入城,柴瑞就被各色人等环绕着,宴饮不断。他们这些同行的人们自然也沾光,吃香喝辣。 凌欣只和韩长庚在一起,再也不敢往前面凑了,她最受不了这种应酬。柴瑞的脸色恢复了一些,虽然还是消瘦,但露出英俊的眉宇,如星朗目,笔直鼻梁,含笑的唇角,变成了顶级帅哥一枚,凌欣回想在崖上初见柴瑞时他的样子,虽然才是月前,已觉得是上辈子了。 他们到了京城时,季节已是夏天。绿树如云,蝉鸣处处。 远在京城之外十里,就有人张了彩棚等着他们。凌欣远远地看着,柴瑞跳下马来,与前来迎接他的朝臣们一一见礼,最后,有一个没穿官服的白衣青年人,柴瑞和他行礼后,两人忽然拥抱,许久都没有放开。 这些人围拥了柴瑞,喧嚣半晌,然后分散开了,柴瑞回来上了马,官吏们有的坐轿,有的上了马车,那个白衣青年也转身离开,凌欣遥遥地只看见了他的背影,却觉得此人动作之间,风姿挺拔,行止洒脱,带着种说不出的优雅高贵,心说这该就是柴瑞总提起的他那个“云弟”了,看来他不在指定来的官吏中,却亲自来迎接柴瑞。 官吏们的车驾开路,勇王骑马领着三百人入了京城。城门处,军士们对勇王肃然行礼,进了城里,街道两边有许多人对着勇王大声哭喊,众多的女子们往将士们身上扔荷包彩缎,凌欣与韩长庚走在队伍中间,也被些脂粉之物打中,很有些不好意思。 入城后,柴瑞带着十几个将领,跟着朝官们去了皇宫,余下的人都随着雷参将前往勇王府。 勇王府前,几百人成列等候着,看来是早就得了消息。 雷参将的队伍到了府门口,兵士们纷纷下马,王府的护卫和家丁们一拥而上,帮忙的帮忙,问候的问候,还有些人抱头哭起来。 凌欣与韩长庚下了马,几个山寨的少年人到了他们身边,大家站了一起,都觉得有些不自在,像是闯入了别人家的外人。 过了会儿,雷参将带了个老人走了过来,对他们介绍道:“这位是勇王府的总管余公公。” 听说是公公,韩长庚和凌欣忙行礼,凌欣就是再不懂事,也明白有皇宫关系的人都不该得罪,何况这个人还是勇王府的总管。 余公公长得矮胖,脸圆得像个白面馒头,年纪该是在三十五到五十之间,但因为脸圆得没皱纹,没法判断实际岁数。他的小豆眼眯缝着,根本看不见白眼珠。他飞速地将几个人都看了一遍,笑着回礼:“这可折煞老奴了,老奴余本。” 雷参将拱手说:“余公公费心了,我带着人去休息了。” 余公公挥了下手说:“去吧,老奴来照顾这几位壮士。” 见勇王的参将都对余公公如此有礼,韩长庚更不敢疏忽,忙说道:“不敢不敢,我们一直与军士们同吃同住,可以随他们去。” 余公公还是笑眯眯地说:“您们是贵客呀,雷参将说殿下吩咐了,要好好招待的。” 韩长庚忙摇手说:“不必不必,姐儿这里大概要烦劳一下,我们随便就可以了。” 余公公看向凌欣,凌欣规矩地说:“我干爹客气了,我一点都不讲究,请余公公千万不要麻烦。”给我口水喝行不行?咱们别在这里闲聊了?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