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华嫣,华嫣本就不想普通闺秀一般娇羞,她羞笑道:“如果楚公子不嫌弃,我来年也可以为公子缝制一件。我老家原本就是以种植棉花为业,可惜我小的时候收成不好,又是闹旱又是闹涝,日子没法过了这才流落江湖,辛亏有得胡公子赏识,对奴家照顾有加,每回新曲必定先让奴家来唱,也让我这样姿色平平的人可以有了过活的本钱。” 胡悦笑说:“华嫣姑娘的声音那是天上之音,人间难得闻一曲,我的曲子当然是要给仙音所赋,否则那可委屈了我的才情了。” 楚珏皱了皱眉,刚要开口,却听胡悦颜色一转,说:“华嫣姑娘想必还有其他事情要说?” 华嫣微紧的眉头,稍微松了一下,她轻叹一声道:“公子好眼力啊,奴家的确为一事所忧心。” “可是姑娘之事?” “不是……是一位恩客的事……他,奴家不能透露他的姓名,抱歉,他和我说他家里发生了怪事,正为此而恼。” 胡悦看了一眼楚珏,楚珏眼神一定,胡悦便了然得微微一笑,他说:“姑娘请说说看,我们这位楚公子可是有一些解决‘怪事’的办法呢!” 楚珏瞪了胡悦一眼,后者假装尴尬得咳嗽一声,但是却全然不觉有何唐突。华嫣犹豫片刻,但还是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华嫣一直以来都在资助一位秀才博取功名,那位秀才也视华嫣为红颜知己,所以有什么心事便会与华嫣说说,这件事就是这位秀才在前不久接到了一个关于报丧的信。上面说这个穷酸秀才的祖家唯一的老人亡故了,希望他能够回乡下一次,处理老人的后世和田产的事宜。 秀才年幼便没了父母,全靠这祖家的姑姥一手带大,老人好像也没什么其他的子嗣亲人,所以便视秀才如自家孙儿,疼爱有加。所以秀才才能通过院试,这祖孙两人便是如此深厚的感情。所以秀才一听是自家姑姥归西了,便连忙收拾行李赶回老家奔丧。 华嫣与秀才之间其实存有真心的儿女之情,所以便和老鸨商量之后,也让她同行而去。好有一个照料。 秀才的老家在河北,那里正在闹瘟疫,死了很多人。一路上华嫣又要照顾秀才,又要防止他们两个染上瘟疫。非常艰难才走到了秀才的故里,而这里更加闹得严重,到处都有死人。 “那么老人家没有熬过去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华嫣那么想着,和秀才一起进了村子。 村子里的人已经所剩不多,他们终于找到一个可以问话的熟人,此人名唤赖五,赖五见秀才回来,倒是有些吃惊:“啊呀,你怎么回来了?” 秀才叹道:“姑姥养育之恩无以为报,我必定要回来的。” 赖五一边点头说好,一边摸了摸怀里的钥匙说:“哎,祖屋那边儿,因为老夫人还没有过百日,所以我们也等着过了百日再下葬,你看着天儿也不好,到处都是瘟疫,你得小心仔细啦。我看实在不行你先在这儿住着,那里瘟疫闹得太厉害,万一有一个闪失,你们祖家可就绝后啦。” 秀才略微皱眉,华嫣其实也觉得与其住在已经成了荒宅的老屋,还不如在这里有人气的地方好。 秀才便把华嫣留在这里,他自己则非要赶往祖屋,亲自为老人守灵。 华嫣不忍他一人凄苦,便也执意陪同,赖五没法留住他们,便给了几贴薰药防止瘟疫。 华嫣觉得这赖五看人的眼神有些怪异,但是又不好言说,他仿佛并不希望秀才去祖屋…… 华嫣没有多想,而是一路低头不语,与秀才往祖屋处赶去,越是往里走,孤坟就越多,有些棺材还很新,但是来不及下葬便弃于郊野,到最后华嫣二人甚至可以看到随处都有尸体,有些腐败不堪,流脓露肠,有些还没有腐烂,但是却死相狰狞,看的华嫣咬着牙拉着秀才不敢抬头看路。 秀才也没见过那么多的死人,也是一脸煞白。他故作镇静的拍了拍华嫣的手说:“嫣儿莫怕,有我在。” 华嫣点了点头,拉着秀才的手死死不肯松开。但是却依然不后悔陪他来此。 终于他们走到了祖屋,这里门扉破败,一片死寂,秀才哀叹一声,一进屋子便看到大堂内停放着一口棺材,这棺材是老人自己所置办的寿棺。猩红的颜色特别扎眼,华嫣不知为何,见这样的棺材内心居然会万分害怕。 而秀才则失声痛哭起来,他跑到棺材前一下子就跪倒而拜,华嫣也十分伤心,她不住的擦着眼泪,就在她低头擦泪的时候,她发现这里好像还有其他动物来过的痕迹。此外还有些许动物的皮毛。 华嫣环视四周,屋子破败不堪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