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在朝中根基颇深,生母是皇帝宠了许多年的丽妃,地位非旁人可比,因此刘隆一直是众臣看好的储君人选。 常理讲,他根本就不会将常年驻守边关的刘珩放在眼里,又为何…… “觉得没道理?”叶清池哼笑一声,“顾长安啊,你在军中这么些年真是白混了。” 顾长安瞪他,他却好整以暇地转头瞥了眼楼下,道:“喏,说曹操曹操便到。” 楼下人迈着稳健的步伐踏上楼梯,顾长安回首望着,那人陌生的锦袍玉带,熟悉的眉眼神色,是他却又不像。 凝视片刻,从前在黄沙飞卷中恣意来去的人与眼前沉稳内敛的男子渐渐重合,顾长安薄唇一弯,如刘珩所料那般淡然笑着。 她脸颊那道伤映在刘珩眼里,让他有种憋在胸口发不出的愤懑,他眉头蹙起,迈开大步在她旁边坐下来,毫不客气。 “顾长安。” “端王。” 两人一个是硬邦邦的口吻,一个是陌生的调调,叶清池在一旁看着,无端端叹了口气。 刘珩抬眼扫向叶清池,胡编了道逐客令,“叶老板,本王与顾都尉有军机要事商议,你还请自便。” 叶清池暗自哂笑,虽懒得搭理刘珩,但古人都云民不与官斗,眼下更不宜与刘珩较劲,于是折扇一收,对顾长安道了声“再约”便头也不回地下楼去了,走的很是干脆。 刘珩回头不满地盯着顾长安,上下打量了一遍,才道:“你回京已有几日,知道见叶清池却不知道来见我,我今日要不来,你还打算跟我赌气到几时?” 顾长安愣住,赌气?这是哪儿跟哪儿的话,她什么时候赌气了? “你重伤回裕州时,我奉旨回京述职,走也得走不走也得走。你是因为这个才不回我信的?说起来你也不是闹小脾气的人,闹到现在总该消气了。” 顾长安支着下颌看他,想笑又笑不出来,无奈道:“我现在虽离了军营,但也不至于前脚走后脚就成了个无理取闹的大小姐,赌气什么的是从没有的事。不回你信是我知道有朝一日总归要回京,有话不如见面说,还省去一层麻烦。” 刘珩狐疑地看着她,“那你让童生把我送去的小玩意拉一车送回来是什么意思?” 顾长安手指轻叩桌面,皱眉道:“怎么你封王以后反倒傻起来,避嫌二字没听过么?” 刘珩一恼,“避什么嫌,我堂堂正正正大光明地交友,谁能说出什么来。” 顾长安摆摆手,不想再跟他理论下去,“这事就算翻篇了,我问你,你今日追到琉璃馆来,总不会是兴师问罪来的吧?” “自然不是,”刘珩说着,面色便沉下来,“我是有旁的事要与你说,但此处并非说话之地,你还是随我去楼下画舫吧。” 顾长安临窗望了眼湖面泊着的画舫,暗叹了一声,方才果然是没看错。交代了童生先行回侯府,便起身随刘珩出了琉璃馆。 画舫是刘珩租的,但船上人应都是他府里的随侍,只一个弹曲的姑娘像是哪家乐坊的头牌,模样身段都不差。顾长安扫去一眼,那姑娘却打了个抖,抱着琵琶默然退了出去。 顾长安一时诧异,坐下后看着那姑娘方才坐的圆凳问刘珩:“这是哪儿请来的姑娘,虽不知曲子弹得如何,这胆子倒是不大。” 刘珩不以为意地端起茶碗,拨开浮起的茶叶沫子,道:“大约以为你是正主,怕你出手打人吧。” 顾长安哑然,刘珩今日几句话都是夹枪带棍,也不知道是哪里不对付,她不想跟他平白打嘴仗,干脆不应了。 “你此番回京,借的是养病的托词。”刘珩抬眼看她,“为何不干脆辞官?” “我早就递折子上去了,只不过是泥牛入海,毫无音讯罢了。”顾长安放下茶碗回看他,“你倒奇怪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