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封闭久了的气味扑面而来。 接连按亮几盏灯,又推开通往阳台的窗,室内才总算有些通畅感。 宗瑛从书柜里取下严曼生前使用的最后一本日程记录,又翻出之前从邢学义别墅中拿来的那本工作簿,走到沙发前坐下来,连同书包里那几张带血迹的报告、宗瑜的手机,一并摆到茶几上。 屋外秋风肆虐,屋内仅有滴答滴答时间走动的声音。 宗瑛交握双手在沙发上坐了片刻,平复情绪,伸手重新打开手机,点开那条录音,再次听到“先生说了……不论手术成功与否……你要做的,只是等”的对话。 讲这话的人是沈秘书,他口中的先生指的正是深陷新希股权之争的吕谦明。 联系之前网络上被删除的传言、及峨眉山景区门票和护身符,足见吕谦明和宗瑜妈妈之间存在某种联系。 继续往下听,沈秘书讲了一句很值得回味的话:“宗瑜的手术你放心,先生一向守信,宗庆霖不肯冒险的事情,先生只要答应下来就一定会帮你办到。”最后他询问了“邢学义手里2.6%股份的处理进展”,并嘱咐宗瑜妈妈:“你尽快整理一下邢学义的遗物,先生想尽快处理掉。” 从沈秘书后半段的话来看,吕谦明和宗瑜妈妈之间的关系,更像一种交易。 吕的筹码是帮宗瑜找到合适的心脏,交换条件是邢学义的股份及遗物。 此事存在两个疑点: 第一,宗瑜的手术,宗瑜妈妈为什么要找一个外人插手? 第二,吕谦明除了索要股份外,为什么还要邢学义的遗物? 宗瑜亟需移植,却迟迟等不到合适心脏,这种紧急情况下,宗瑜妈妈是否会想通过“非法渠道”来获得器官? 沈秘书所言“比起大海捞针地满世界找,近在眼前的不是更方便”,说明他们在打她心脏主意之前,或许就已经试图从其他途径寻找过合适器官。 而他提到的“宗庆霖不肯冒险的事情”,是不是因为宗庆霖拒绝了“通过非法渠道获取心脏”的想法,宗瑜妈妈才转而求助于吕谦明? 求助有偿,吕谦明因此顺理成章提出自己的条件——要邢学义的股份和遗物。 如果说图股份是为了在新希股权之争中占得优势,那么要遗物极有可能就是为了销毁证据。 不论是那次在邢学义住处的狭路相逢,还是后来邢学义别墅被烧,都证明一点——邢学义遗物中有吕谦明亟需寻找的东西,且他找到这个东西的目的是为了销毁。 他要找的会是这个吗? 宗瑛拿起桌上那几张报告纸,一张张逐字看过去。 这几张纸应该只是一份报告中的一部分,从结构看并不完整,内容关乎新药上市的安全性评价试验,当年严曼看过之后表示存疑并写了意见,其中一行小字表示:“这份报告的数据为何与我所掌握的实际数据有出入?” 她圈了少部分数字,最后留下一句:“请谨记:故意篡改不论大小,性质都是造假。” 报告最后一页打了日期——正好是严曼去世的前一天,9月13日。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