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好工具箱,“砰”地将门一关,进屋洗手。 水声哗哗,她问:“快天亮了,你要不要洗个澡跟我的车去局里?” “不。”宗瑛拒绝。 “那你抓紧时间睡一会。”薛选青关掉水龙头,擦干手,将新钥匙扔在她面前的茶几上:“记得换掉,我先走了,再故意关机我绝对弄死你。” 宗瑛躺在沙发里不出声,薛选青看她装死,大步走出门打算狠力关门泄愤,可最终响起的却只有咔哒一声,轻细小心。 宗瑛抬手掩起脸,过了好半天,才起身给手机充上电,随后去洗澡。 久违热水冲刷掉周身疲惫,她心跳逐渐快起来。换好衣服,宗瑛弯腰拿起茶几上一串钥匙,想了想,卸下一把备用,放进玄关斗柜,又翻出一张字条写上“门锁已换”四字,压在钥匙底下。 她抬头,一不留神就看到那盏亮了将近一个世纪的廊灯。 这当口她突然想起一件事,匆匆回到房间打开保险柜,取出盛清让的公文包,拿起手机就往外走。 出门时已过五点,地铁还没开,出租车在半明半昧的街道上停下来,载上宗瑛直奔浦江饭店。 路上出其不意地堵了,司机讲:“前边好像出了事故”,宗瑛坐在车里看时间一点点逼近六点,干脆提前下车,跑步前往。 刚刚苏醒的街道在余光里不断倒退,她气喘吁吁赶到饭店时,前台一盏挂钟指示刚过六点,终究晚来一步。 她努力平稳呼吸,询问前台是否已经退房,前台答“退了,十分钟前,是一位先生退的”,她又问是否有留言,前台“恩?”了一声,给出一个标准微笑,答:“没有。” 意料之中的答案,但宗瑛居然察觉到一丝不可控的失落,手中的公文包也似乎沉了一些。 她走出门,坐上门童帮她叫的出租车,只能回单位。 途中她取出盛清让的手记本,翻到最新一页—— “24日,暂定上午八点资委会会议,下午专业小组商议内迁事宜,晚上学院模拟法庭照旧。抽空拜望老师。” 往前翻—— “23日,晚上与宗小姐详谈(愿能见面)。” 那一晚是他们正式见面。 宗瑛合上手记本,车窗外太阳升起来,阳光罩在宽阔河面上,一切都是旧的,一切又都是新的。 她打开手机查看723遂道案的相关新闻,看到有个知情人冒出来讲—— 邢学义车内的确发现毒品,但邢学义的尸检结果显示他并没有吸毒驾车。 底下质疑甚嚣—— 车辆没有故障吧?没有吸毒那车辆为什么会失控?案件负责法医到底是不是宗庆霖的大女儿? 知情人答——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