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乾此时正心烦意乱,谢良娣肚子里的那是他第一个孙子。虽然废太子罪大恶极,到底皇孙无过。 他也无心牵连他人。 成贵妃柔声说:“以臣妾妇人之见,只觉得若臣妾是此时的良娣,千言万语,都抵不过废太子或者皇上的一句话管用。” 萧乾眯起眼看她:“此言何意?” “太子被废以后,谢良娣的处境一日不如一日。现在想想,良娣也有半年未见到夫君了。女人待产时,旁人再如何鼓劲,终究不如丈夫的话更有力。臣妾是女人,臣妾也为皇上生过公主,良娣的心,臣妾还能明白一二。”成贵妃埋首,低眉顺眼地说。 “这只是其一,还有其二,”成贵妃垂着眼帘,轻声细语道,“年初,太子府上所有人都被巫蛊之事牵连,谢良娣如今只是一个罪人,哪怕她肚子里的是正经皇孙,可是没有皇上首肯,她怎么敢生。” 成贵妃的语气细柔而平缓,可仔细听起来,却不无道理,她道:“一个被废的太子良娣,生下来的孩子,算是什么。” “是皇孙,还是戴罪之身?”成贵妃见萧乾脸色愈来愈差,忙调转话音道,“皇上仁慈,但是废太子与良娣,并不知道皇上还在为他们的孩子担心。” “一个母亲,考虑的全是子女,”成贵妃低着头说,“想必良娣,也是一样。” 萧乾沉默了。 成贵妃的意思其实很简单,无非是换了个念头,为废太子求情。 谢良娣是废太子的侧妃,她肚子里的是废太子的儿子,他如果要赦免他们,那废太子呢? 是继续拘禁还是网开一面。 即使他不提废太子,朝上的那些大臣也不是吃素的,他今日为谢良娣撑腰,难保臣子不会多想。 这时候,萧霖牵着姜淮姻走了进来。 姜淮姻如今大着肚子,是以两人的脚程便慢了点,落后萧乾与成贵妃许多。 萧霖进来时,谢良娣的嗓子已经叫哑了,如同一只黄灵鸟变成老乌鸦,听得姜淮姻不忍地抱紧了萧霖的胳膊。 陈御医开口道:“臣还有一个法子,只是是民间传的土方法,从没试过。” 萧乾道:“你说。” “臣听闻,民间产婆接产时,对骨盆窄的妇人,自有一套接生法子。她们通常会把婴儿的锁骨折断,以便分娩。虽然听起来有些残忍,但却能顺利生产。”陈御医说。 成贵妃先不同意,她疾言厉色道:“岂止是有些残忍,孩子那样小,怎受得了断骨之痛。” 萧乾抬手止住她的话,他直入正题:“若不折断,会有什么后果,都说与朕听。” 陈御医道:“小皇孙出不来,一是胎位的原因,二是骨盆的原因。如今臣还没有看到小皇孙的头部,再这样下去,臣只怕,皇孙……会窒息而亡。” 萧霖道:“折,骨头断了还能长起来。” 他突然插话,也是出于着急。 萧乾沉默片刻,他慢慢道:“按王爷说的办。” 陈御医弯腰:“是。” 萧乾又唤来一个宫女,他沉声道:“你去告诉良娣,这孩子只要生出来,朕一样把他当亲孙子看待,罪不及子。” 后头的成贵妃听到这话,嘴角忍不住弯了弯。 萧乾坐在椅凳上,手里不停地转着一串檀香佛珠。他闭上眼,在谢良娣嘶哑的痛叫声里,轻微舒出口气。 一旁的姜淮姻两手环抱着萧霖的手臂,她探着头,小声地说:“谢良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