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子爬起来,木着小脸收拾筐子和豆芽。 收拾好,聂梅挑着竹筐,祥子拿着秤杆和筐子等物。陈婆子走在前面,拿出两文钱,买了两块桂花糖装着回家。 到了家,陈家辉和陈雨都迎出来,“奶奶!?” 陈婆子把桂花糖给他们分了,吩咐聂梅拾掇家里,洗衣裳,准备做晌午饭。 聂梅一声不吭,去拿了脏衣裳洗衣裳。 祥子拿了笤帚打扫院子。 陈雨吃着桂花糖,还得意的眼馋祥子。 聂梅目光幽幽的看她一眼,眼里恨意骤增。她被陈家的人欺凌到这个地步,她的儿子被天天欺辱打骂……聂梅咬紧牙关,看着已经亭亭玉立的陈雨,眸中算计的阴光闪过。 陈雨如今已经十四了,也长成了大姑娘。陈婆子到处都在托人说媒,没人愿意嫁进他们陈家,陈婆子 家,陈婆子心里正盘算着,那陈雨去换亲。私下,那些她看上去说亲被拒绝的人家,早被她骂了不知道多少遍。 聂梅洗完了衣裳,肚子很是有些不舒服。看陈婆子几个坐着等吃,吩咐她一个怀着身孕的人去做饭,她心里恨的滴血。她当初在方家,怀孕的时候,不用干活儿,连饭都是端到桌上。孕吐不想吃饭,还有压板牛肉吃!肉和鸡也时常吃,鸡蛋天天都不断。 每次想起,聂梅心里就更恨,恨的透不过气来。要是方二郎一直对她那么好,要是方二郎不是为了算计她。要是云朵那个贱人和聂大郎不逼着害她,她绝对会过的比姜丽锦,比杨春草好! 不嫁给顾大郎,她也会比杨春草过的好! “锅里的水滚了!”烧锅的祥子看她面容扭曲的出神,垂着眼提醒。 聂梅回神,把豆面条下进去,又下了干菜和豆芽,拿了盐放进锅里。 祥子要提醒已经来不及了,“刚才已经放过盐了…” 聂梅脸色僵硬难看。 陈婆子看饭做好,过来吃饭,一尝豆面条的味道,一碗豆面条咣当砸在了聂梅身上。 聂梅被烫的尖叫着跳起来,飞快的拍着身上面条。 幸亏天冷了,穿的衣裳不薄,没有烫的太厉害。 “好吃懒做的贱骚逼!做个饭都不会,浪费粮食,浪费家里的面,看我今儿个不打死你个贱**!”陈婆子从门口面抽出细竹竿,照着聂梅就打了过来。 聂梅被打的躲闪不及,疼的一会抱头,一会躲手,眼泪忍不住流了满脸,喊着,“我还怀着身孕!我还怀着娃儿呢!” 陈婆子没下狠手,打完了她,又打祥子,却是毫不留情,“小贱种!小野种!你个丧门星!天天吃喝我们家的,连活儿都不干!让你烧锅看着,还把饭做得吃不下!打死你个贱种!” 陈家辉和陈雨兄妹在一旁冷眼旁观,看着祥子被打的乱窜,陈雨还嘲讽的笑。 祥子被打的嗓子都哭哑了,身上一道道印子,脸上头上,手上都有。 等陈婆子出了气,咒骂着让聂梅去重新做饭,不许做他们娘俩的,不让他们吃饭。 聂梅看着儿子,又心疼,又恨意满腔。 又重新做了一遍饭。 陈婆子三个吃饭,聂梅瞅着机会,拉祥子出来,“留住!跟着娘你受苦了!我还把你送去清园吧!天冷了,你的棉袄都没了!这个冬天,可咋过啊!?”说着,搂住祥子痛哭。 祥子也哭,他想回清园,吃饱穿暖,更不用忍受这种折磨,根本不是人过的日子!之前在清园他还觉得不好,不能出去玩,不能去前面院子,村里的小娃儿都嫌恶他,还有骂他的。可他现在知道了,这个世界上,怕是再也找不到清园那么好的地方了! 聂梅见他哭着点头,又痛又恨,咬咬牙,拉着她就往白石村赶。 陈雨跟到青阳镇外面,看着他们走的路,连忙回家告诉陈婆子。 “去了清园更好!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