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本真抹了一把额头,战战兢兢地道:“大人,卑职真的没有受裴家收买,是那石樵一直未来报案,卑职不知有案发生,因而才没有进行调查审理。” 陆小凤微微点头,“原来如此。” 然后,她转向石樵,语调平缓地道:“那么,石樵,你无缘无故两月之久不报案,然后一报案便越级到了开封府。” 略顿了顿,小凤姑娘的表情依旧的云淡风轻,道:“那么本官就实在想不明白其中的原委了,不如你跟本官解释一下好吗?” 石樵脑中飞转,道:“草民只是担心——” 陆小凤蹙眉看着他。 石樵自己也明白自己的说辞有些站不住脚,但此时此刻他却是不得不硬着头皮撑下去。 这个凤大人一点儿不按正常逻辑走,居然一上来便死揪住他报案的时间和越级上告之事不肯放,而不是上来就针对案情进行堂问。 在这种案情没处着手的情形下,小凤姑娘当然不肯上来便进行正常的堂审,否则那就是跟她自己过不去了。 俗话说得好,跟谁过不去,也不能跟自己过不去。 对不对? 所以,小凤姑娘就只好跟石樵这个老讼棍过不去一下下了,让他没事两个月后才跑去告状,这纯属人为增加破案难度,不针对他一下,那实在太对不起自己的良心。 “草民私下打听到的一些消息,说是知府大人与裴家有勾连,所以草民才……”石樵硬着头皮说了下去。 “可否告知本官你从哪里听到的消息?又是何人告诉你的?” “这个——”石樵心中暗暗叫苦,“就是酒肆茶楼听来的。” 陆小凤点头,“也就是说在你初初丧子之痛后便流连在酒肆茶楼中,据本官调查所知,当时石家已经入不敷出,你们的吃食尚要靠着石玉奴前往领赈方能维持,却原来还有银钱可供你到酒肆茶楼之地啊。” 小凤姑娘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态,却叫堂外听审之人也惧是恍然大悟起来。 这案情绝对有内情啊,肯定不是石樵自己说的那样。 “草民早年薄有积蓄,家中怎会入不敷出,大人说笑了。” 陆小凤就真的笑了,“石樵,恐怕是你在开本官的玩笑吧。 如果你薄有积蓄,又怎么会让你的二儿媳妇前往裴家设赈的地方领赈米?” 石樵当即道:“是那石玉奴不守妇道,听闻裴家少主年少英俊,故而藉着领赈前往搭讪。” “我没有。”一旁跪着的石玉奴忍不住出声申辩。 “本官未曾相问,不许开口。” “是,民妇知道了。” “传马雄上堂。” “是。” 很快,当日跟随在裴慕文身边的马雄便被带上了堂。 “马雄。” “草民在。” “本官问你,裴家设赈之处,你家少主可是日日前往坐镇?” 马雄道:“不是,偶尔少主才会到放赈处查看。” “那就是说当日裴慕文与石玉奴相遇实属偶然?” “是的,大人。” “那么,本官再问你。”陆小凤眼波一转,道:“刚才石樵说你家少主年少英俊,那么前往领赈的女子是否对你家少主多有青睐?” 堂上堂下一片愕然。 堂上堂下一片侧目。 御猫:小凤,你这是对人家裴少主的外貌有了兴趣? 白玉堂:六妹,展小猫就在堂上,你这样公然对别的男人的外貌有兴趣不太好吧? 欧阳春:…… 八贤王:本王倒不知道你这丫头还是外貌控。 六合王:妹妹,这是堂审,你别又抽了。 马雄好不容易回过了神,有些干巴巴地道:“这个小人不曾注意,印象中是没有。” 陆小凤自顾自颔首,自语似地说道:“本官也是觉得奇怪,前去领赈,心中赈粮乃是第一位,肚子都填不饱了,还有心情关心他人的美丑。如果石樵方才所言为真,石家家中果然是有积蓄的,那么石玉奴有心情关注你家少主的美貌度也就能说得通了。” 石樵急忙道:“正是正是,大人说得对极了。” 陆小凤看向他,目光却是一寒,手中惊堂木猛地一拍,喝道:“大胆石樵。” 石樵被这一声喝斥吓得一哆嗦。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