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过来拉她到楼梯角落,压低声音问:“里面什么情况?” “下棋呢,我想留里面没留成。”林婶见丈夫同样忧形于色,忙问,“你和飞白怎么说的,劝住他了吗?” “还能怎么说,当然是往好的说。” “那飞白什么反应?是愿意还是不愿意?”林婶紧张万分。 “就是因为没反应我这心里才急。”老蔡静下心分析,“皮裤套棉裤,必定有缘故。董事长心眼就和蜂窝煤似的,不会无缘无故利用我们来威胁他,这中间一定有我们不知道的事。” 林婶心思跟随他转,掌心一拍,恍然大悟地想起一事:“上礼拜老爷子在楼下看新闻,我在旁边拖地,后来不知道什么时候电视上就出现了飞白,他在安徽一个农村,有个老太太哭了,他还给她递纸巾擦眼泪。” 林婶想起那日情景。 沈国安坐在沙发上回头,指着屏幕里的沈飞白问她:“这小子在你和老蔡面前是这种眼神吗?” 她茫然不解:“……什么眼神?” 大概是觉得她愚钝,沈国安目光转凉,转回头去继续看着电视,几分钟后,冷声说了一句话:“你怜悯这些毫不相干的人,怎么不知道体恤一下身边养育你的人。我你不放在眼里,他们同样卑下可怜,你也来帮一帮。” 老蔡听林婶完整地回忆完,神色陡然变白。 林婶也在复述中慢慢回过味,浑身冰凉。 “老蔡……”她嘴唇颤抖。 “嗯。” “飞白不愿意帮,我们真就被扫地出门了?” “你以为。”老蔡面色沉沉。 林婶说:“我以为老爷子只是让我们打打亲情牌唬住他。” 老蔡看着她:“要是唬不住呢?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董事长,他会善罢甘休?” 林婶整颗心狠狠地一颤。 老蔡叹口气,转头透过楼梯墙壁上的窗户望向小楼后面的精致庭院,心存几分希冀:“飞白虽然话少,但他是个聪明的孩子,我们能想到的,他肯定也能想到,就看他对我们有没有感情了。” *** 沈飞白上午刚走,晚上雷安就来了。 周霁佑在接到他电话后,火速藏好表面不该存在的所有男性物品。然后又在他离开后,一件件恢复原位。 这不是长久之计,她知道。甚至以后可能会经历防不胜防的突发事件,她也兀自设想到了。 可她不确定雷安知晓她和男友同居会出现何种反应,而且,房子还是她的,他会如何想沈飞白,会因此对沈飞白产生误解么,她不愿轻易冒风险。 他说可能后天回来,就真的回来了。 周霁佑印象里,这是他出差采访最快的一次。她还稍稍惊讶了一下:“业务水平精进啊。” 沈飞白没说话,把她捞进怀里,让她靠在他肩膀,两个人静默地坐着。 她想抬头看他,他手轻按在她下颌骨的位置,“别动。” “……” 他声音隐有疲惫,周霁佑只当出门一趟来回奔波累的,手指灵巧地在他大腿点来点去,“你不会是抓紧忙完急着赶回来的吧。” 他还是不说话。 周霁佑说:“到底是不是?” 他把她不老实的手握住,低低地“嗯”一声,额头相抵,闭上眼:“就这样待会,别动。” 周霁佑一言不发,真的就再也没动。 时光是如此深沉静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