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霁佑不说话,紧闭眼,额头闷出薄汗。 她拿拳头锤他,打一下不解气,打两下,都打在他后腰。 被打了他反而笑,热热的呼吸撩她耳廓。 “小佑……小佑……”一声又一声,呢喃低语。 周霁佑:“叫魂呢。” 他吮她细细软软的脖子,爱不释手地握着一个地方,得偿所愿地喃喃:“你心里也有我,对吗?” 又被他一点点堆砌出感觉,她搂着他,只字不吭。 “你愿意,是因为心里有我。”他已经定下结论。 就像审判长在法庭上敲下的那一锤判决,周霁佑一时间分不清自己是胜诉还是败诉,那种脱离掌控的无力感令她如在热锅上煎。 他还在里面,她弓腰向上迎了一下,转移话题,阻止他继续烦她,平白地说:“你到底行不行?” 火苗窜动,火势蔓延。 一声闷哼从喉咙里溢出,也许话太硬戳到他了,闷出一句:“再来?”缓缓动了动。 周霁佑深吸气:“来啊。” …… …… 天早就黑了,整个房间都掉入缱绻旖旎的沉寂里。 周霁佑连洗澡的力气都没,躺床上侧身窝沈飞白怀里,盖着棉被纯聊天。 她挑明:“你没戴那个。” “嗯。”不用问那个是哪个,他懂。 “你倒淡定,不怕我怀孕?” 他很长时间都没说话,周霁佑撑出一点空隙,于昏暗中注视他。 他眼睛睁着,望天花板虚无的一点,过了一会才转眸与她对视:“我后来才想到。”语气里抱有亏欠和自责。 周霁佑哼一声,横躺回去,非疑问地说:“之前脑子去哪儿了。” 他转过身来,搂她腰,在她脖颈边闭上眼睛,低声:“去你心里了。” 周霁佑:“……” 他不再动,一直保持依偎她的姿势,隔半晌,做出一个不得已而为之的决定,说:“明天我去买药,你就吃这一次,我保证不会再有下次。” 他知道避孕药对身体不好。 周霁佑在黑暗中翻一记白眼:“还想再有下次。” “想,下次,下下次……一辈子。”他眼睛始终闭合着。 周霁佑噎到,微微的脸红心跳,无话反驳,在被子里蹬腿踢他一脚。 他由她踢,一句不吭。 时光静谧,他呼吸平稳均匀,周霁佑以为他睡着了。 下颌骨的附近忽然被他唇碰了碰,“饿吗?” 回家后一直折腾,晚饭还没吃,力体又耗费,周霁佑是有点饿了。 她想想,说:“下点面条吧,冰箱里有菜,你看着做。” 你看着做。 “小佑。”他掰过她脸,探寻着触到她嘴唇,细密亲吻一会,停下,额头相抵,“这种被需要的感觉很好。” 周霁佑一瞬间又说不出话来。 他起身下床,帮她把被角掖好,“我去下面,你去洗个澡。” 她手从被子里伸出去摸壁灯开关,一盏橘灯荧荧而亮。 “话多。”她被突来的光线刺得眼睛眯了眯。 脸颊白里透红,眼眸水润润,睫毛一颤一颤,沈飞白看得心痒,俯身在她嘴角啄一口,“你不嫌我闷就好。” “……” 他们关系突破到一个新阶段,她隐隐觉得,他好像又有了一点变化。 *** 转眼到年关,周霁佑自从上大学后就再未回过沈家,每年除夕都被雷安夫妻接到家里,同他们一起跨年。 而沈飞白却不同。他每年都会回去,尽管因高考志愿和沈老爷子关系僵化,但他依然是沈家的一份子,养育之恩如同一座山峰矗立在那里,无法翻越,也不能翻越。 雷安的妻子陈芸将近四十岁才生下女儿雷诺可,小姑娘十二岁,聪颖伶俐。因为父母工作忙,平日较孤单,周霁佑每逢到家里来,她都有数不尽的话要说。 “姐,你知道坐过山车最恐怖刺激的位置不是车头而是车尾吗?” “我们在学校运动会上都有拔河比赛,你知道为什么奥运会却没有吗?” “你知道,其实火柴比打火机发明得晚吗?” ……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