缩在这样一个逼仄的角落,似乎连空气都变得稀薄不匀。 她没想过说那样一句带刺的话,但很多事情控制不了。 看着他喉结轻滚,又看着他眼眸益发沉暗,她又说:“我看,结婚的事你还是再考虑一下吧,万一你以后后悔了……” “只有你……”他灼然冷静地打断她,“我心里只有你。” 熙攘的车厢,摩肩接踵的乘客,气味混杂的封闭空间。 身体的间隙只有一寸,她隐约察觉他浑身绷紧所传递出的那丝压迫感。 忽然很想把前面说的那几句浑话都收回来,可惜不可能,她又没法儿道歉,就只能别开眼,岔开话题,随口问他:“你……为什么要当出镜记者啊?” 或许是错觉,余光里,离得最近的那个女人似乎把耳朵往这边探了探。 沈飞白始终低头看着她,默了半晌,才说:“融入到新闻当中,认识得越深刻,呈现的才越深刻。” 他声音依然压得很低,她不知那个女乘客听没听见,反正她听见了。 有朝一日,他会成为声名远播的新闻人,她坚信。 她没再说话,他也没再出声,下公交后,徐徐步行回到公寓楼,他替她推开沉重的防火门,她拿钥匙。 开门后进屋,她回头看他一眼,开鞋柜取拖鞋时,一并把他的也取出来。 她坐软包长凳上换鞋,他没坐,直接站着换的。 她趿拉上拖鞋后,起身,想破开两人之间这层冰河,却无从下手。 挂上大衣,刚要往屋里走,他在身后捉住她手腕一拉一扯,猝不及防就被他扣怀里。 掌心压在她后脑,低头噙上她的唇,用力吻她。 他搂她那么紧,像要把她揉进身体里。 她费力才将两条手臂从他的禁锢中重获自由,主动环搂他,五指插入他硬质的短发。 她比以往热烈,像是寻找到一个解决问题的突破口,抓住,进攻,牢牢掌握在手里。 本就离门近,她把身体的重量都往前压,他向后一退,鞋跟就抵了门沿,咚一声,背也撞上。 温度一点点升高,呼吸炙热,他勾卷她的舌,带着她一转身,砸向门板时,手垫她背后,隔护。 掌心从后脑移至后颈,钻在松松的毛衣高领里。 细腻的肌肤被那两个茧磨着,痒,她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 他胸腔阵阵起伏,咬着她唇,手滑出高领,顺锁骨往下,轻轻覆在一个位置,不动,嘴唇也不动,夜色般的眸盯住她,哑声问:“怕吗?” 好像只要她说怕,他就会把手挪开。 周霁佑气息不稳,毛衣虽是宽松款,但一只掌心放在那儿,哪怕只是贴着没用力,还是陌生得浑身轻颤。 她不答反问:“你还生我气吗?” 他缓和呼吸,抿唇不言。 周霁佑说:“你不生气,我就让你摸。否则免谈。” 也只有她能理直气壮说出这种话。沈飞白心情难以明辨,再次亲上她,胸腔震动,低低地笑:“小佑……” 嘴一动,手也轻柔地开始动。 周霁佑颤颤地说不出话,伸手阻拦,把他手推下去,空出口来强调:“回答我,你生不生气了?” “我生不生气很重要?”他嘴唇贴着她。 周霁佑心里堵,不吭声。 他轻叹着,用鼻尖蹭蹭她,被她强行推下去的手在毛衣边缘摸索着进去。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