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又享受这种被悉心照料的感觉,索性便随他。 他洗碗不喜欢戴手套,有塑胶阻隔,单靠眼睛看,可能会忽略掉一些凸起的颗粒,他更相信指腹的探寻感,摸一摸,能摸出哪里没洗干净。 周霁佑脾气硬,说:“不干净我用的时候再洗一遍就是,多大点事。” 潜台词是:手要保护好。 沈飞白没说话,细细领悟了会,笑了。 他最近忽然很爱笑,抿着唇,微微地唇角扬一扬,不露齿,不肆意,和大家闺秀似的。 周霁佑看着心痒,伸手用食指指腹提起他两腮,人为作用下扯出一个僵硬的笑脸,盯着他,左右看看。 觉得不好看,手很快放下来,耐人寻味地说了句:“果然还是要看气质。” 沈飞白微怔,不是很理解:“怎么了?” 周霁佑摇头,一带而过:“没怎么啊。” 在旧日时光的打磨下,他开始逐渐散发一种沉静温润的气质,假若不了解他的过去,谁还会把他和贫穷内敛的农村少年联系起来。 那些逝去的,没能无情地击垮他,注定会一步步成就他的吧,周霁佑想。 当晚沈飞白走后,她躺床上和景乔聊天,将和沈飞白一起商议的结果告诉她:“他说没必要请客,你表妹自己凭实力进去的,他只是随手之劳。” 景乔在电话另一头笑:“你家这位谦虚了啊。我表妹也说了,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有准备的人没有机会,再怎么准备充分那也是白搭。所以关键呐,还是他提供的机会重要。” 倒是个会说话的人。周霁佑回:“是你表妹谦虚了。” 景乔只在中间负责传话,其他不管:“反正就这么说定了啊,别再拖下去了。不就吃个饭么,又不叫你们掏钱。” 周霁佑没吱声,如果的确只是吃个饭倒也没什么,怕只怕殷勤得过了头,是别有目的。 她和沈飞白一说,既然对方执意请客回谢,何况又有景乔这层关系存在,他也没再推辞,答应下来。 周霁佑作为家属陪同,这种感觉还挺新鲜的,就像……她是他的贤内助,是他背后的女人。 很奇怪,两个人在一起以后,她常常会想起回来北京的这五年,不长不短,和她一路呼吸同一个城市空气的人,却始终只有他。 以前都会把自己看成一个独立的个体,哪怕雷安夫妻将她视为干女儿一样地关照,她也不好意思麻烦他们,基本什么事都自己担。好在运气不算差,没生过大病,小病不超过两次,一些麻烦琐事也都能自行解决。她从未感到孤单,更不会生出孤独感。大概是因为早已习惯的缘故。 现在一回想,诸多感慨涌上心头。 过去的五年,她和他,也可以算得上是在相依为命,他们之间是存有一根隐形纽带的。 与他并排坐在餐厅内,对面是景乔和她表妹张琪,他旁若无人地为她布菜,都是她喜欢的,她觉得他们这根纽带似乎不知不觉拧得更紧。 景乔咬着筷子,笑眯眯瞧他们。 表妹张琪拿手肘撞撞她,她一惊,筷头险些戳到舌头。横去一眼:干嘛? 张琪伸手把手机递给她,屏幕上写了一行字:我什么时候能开口说呀? 景乔看她一脸掩饰不住的急切,慢悠悠把手机在餐桌底下还回去,清了清嗓子,冲对面说:“那个……沈飞白?” 她没当面称呼过他名字,一时有点卡壳。 沈飞白用公筷刚给周霁佑夹了一个珍珠圆子,闻言,将筷子放回原处的同时,抬眼看向她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