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看去,他好笑地发现小丫头竟然惬意地闭起眼睛,似乎在享受这份微风拂面。这小丫头眉眼长得不错,皮肤透着这个年纪特有的水润粉白,一条并不起眼的粉蓝连衣裙,倒是被她穿出几分与她年纪不符的闲适。 林梓业收回目光,也忍不住闭上眼睛,湖面的微风,树梢的蝉鸣鸟叫,鲤鱼跃出水面,又跌回水中的噗通声,在这一刻一下子格外清晰起来。这,倒真是个好地方,这个他本来打算最后看一眼就卖掉的地方,突然间有了几分踌躇。更何况,本来打算作画留念的,他此刻竟然一笔也画不出。 林梓业下意识地给自己的变卦找着理由,却又有些烦躁地点起一支烟。 吸烟有害健康。少女清脆又略带不满的声音响起。林梓业惊讶地回头,果然看到小丫头睁着一双狭长潋滟的大眼睛,不满地看着他。 林梓业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下意识看了看手中的香烟,不能抽烟?好像很久很久没人管他抽不抽烟了。 陈长卿说完就有些后悔,但却也讨厌被动吸二手烟,更何况如此良辰美景,空气如此清新,这人怎么舍得破坏?这地儿又不是他家的。不过,这人抽烟的姿势还真好看,也可能是这人长得好吧,人长得好就是沾光,即便是上辈子混成凄惨灰姑娘的她,也依旧喜欢欣赏好皮相的人,养眼嘛。 这男人应该有一米八多,看背影还不觉得,转身看过来倒有几分压迫感。五官清俊,眉眼有几分凌厉,但此刻眼神中似乎透着几分恍惚。鼻梁高挺笔直,嘴唇有些薄,紧紧抿着,看着就知道不是个常笑的。 上衣前襟果然是唐装盘扣,陈长卿有些想笑,是不是搞艺术的人都这么另类?虽然不难看,但总觉得有趣,尤其是那一头半长不短的头发,应该可以扎个小揪揪了。不过,若是留长了,再穿个青衣长袍就可以扮演江南文人了。别说,这人除了身高,这五官眉眼还真有几分江南才子的风貌。 要不,借我一支烟?陈长卿看着一直盯着手中烟发愣的人觉得有趣,故意上前捉弄道。不过,话里倒也有几分跃跃欲试。两辈子都是乖乖牌的陈长卿,突然间觉得自己有点儿亏,那么多人喜欢的烟酒,肯定有它们吸引人的魅力所在。 当然更多的是被眼前美色所诱惑,这男人拿烟的姿势格外好看,也许是用惯了画笔,细白的香烟随意被夹在两指间。当然,最重要的还是是手指,漂亮、纤长有力,骨节分明。与她前世老公的手明显不同,同样纤长,但她老公的手过分女气,看着总有几分违和。 想到那人,陈长卿觉得有些败兴,目光扫到一旁的画布,上面空空如也一片雪。啊,这人不会是附庸风雅的家伙吧,啧啧,装十三的利器就是颓废艺术家气质,再加成乱七八糟的画布呢。 林梓业被突然出声靠近的少女吓了一跳,回过神才发现自己下意识的把夹着香烟的手举高,仿佛怕她来抢一样。他略尴尬地收回手,果然看那小丫头一副想笑不敢笑的模样,但她眼中的跃跃欲试,他还是看了个分明的,啧,真是个好奇心重的小猫崽儿。 他故意慢条斯理地掐灭了烟,在小猫仔眼前晃了晃,说道,想学坏去找别人,我可不想被告诱拐儿童。不意外的,小丫头闻言立刻气得瞪大了眼睛,似乎,不,肯定在腹诽他。 你才儿童,你们全家都儿童。陈长卿气愤地瞪着对面的毒舌男,即便是声音好听的要命,她也不原谅他,竟然害她气势不足的仰视他,还敢讽刺她的飞机场!咳,亲,这个你应该大约是想多了。 林梓业好笑的看着炸毛的小猫仔白了他一眼,回去看她的风景了,真是有趣的丫头。他抬手看了看手表,开始收拾画具,虽然今天依然无果,但遇见个有趣的小猫仔也算收获了。 为了顺毛,林梓业试图与小猫仔闲聊缓和气氛,你是从哪里偷溜进来的?边问边暗忖着,要不给小丫头大开方便之门?反正这里自己还不知道能拥有几天。 没想到事与愿违,本来在反思自己一活了两辈子的人,似乎被皮囊拖累变幼稚的陈长卿,听到后立刻把大度沉稳忘到了脑后,反问道,你又是从哪里偷溜进来的?说完看着诧异望过来的男人,她又后悔的补救,咳,我是从省图后门悄悄进来的,你也是吧。 林梓业笑了起来,好心情道,那里啊,应该就快被封死了。 啊,为什么?陈长卿立马跳了起来,什么嘛,还以为以后学习累了可以过来透透气呢。然后又反应过来,狐疑道,你不是从那里过来的?还有别的地方可以进来? 林梓业没回答,指了指手表,这个时间,省图的后门应该锁上了吧,要不要跟我走?然后故意挑眉看着立马警觉起来的炸毛小猫仔儿。 陈长卿当然看得出对方故意的戏谑,真是的,这么一把年纪了还这么幼稚。于是又赏了对方一个白眼,率先走出亭子,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