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绝美的笑容,宛如黄泉路上惑人的彼岸花。 ———————————————————————————————————————————— 侧殿处发出尖叫声的乃是皇后身边的大宫人,被皇后派到侧殿取簪子的她正正是最冰清玉洁的黄花大闺女,无意间撞到了不堪入目的场景令她吓的脸色青白,一时之间头脑空白,只记得朝外跑去,全然忘了要去看看霍、乱后宫的人是谁。 “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大宫人咬着下唇,低着头脚步匆忙地走到皇后身边,语速极快地禀告了侧殿的事情,选词用句皆异常委婉。 然皇后还是第一时间就理解了大宫人的意思,失口惊呼道:“什么!” “皇后,发生何事了?”太后正拉着汝亲王妃的手亲昵地说着话,忽然就被皇后的惊呼声吓了一跳,皱着眉督了一眼失态的皇后。 “无事……”侧殿里的事情是皇后一手促成的,方才的惊呼也只是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幸而声音不大,听见的也只是离得近的人“只是有人在作怪,被大宫人撞见了,儿媳这就去看看。” 皇后稳坐后位多年,早就将皇家的脸面放在了第一位,尽管心中恨不得立刻就除去孙芷妍这个眼中钉,但却顾及着皇家的脸面,因此只想暂时压下,等到宴会散了以后再将孙芷妍交予宗室处置。 然孙颖柒深深顾忌着皇帝与太后会因一时的私心而替孙芷妍掩盖了此事,誓要将此事闹得满城皆知,不待皇后起身,早前借口外出的孙颖柒就花容失色地奔入了殿门,哀哀切切地跪倒在地:“祖奶奶,父皇,母后,求求您救救六皇姐吧!六皇姐……六皇姐她,她……侧殿里……” “怎么回事?”皇帝龙目怒睁,放下手中的酒杯,厉声闻询。 皇后暗道不好,连忙抢言道:“可是宁安的身子又不好了?可有请太医?”若是侧殿里的事情在宴会上就被广而告之,牵连的就不是一个两个人了,届时,就连她也讨不了好,若是惹怒了太后,她的后位…… 旁人会听信皇后的说辞,太后却不会被皇后糊弄了去。 “昌平,起来回话。”太后慈声叫起了孙颖柒,眼底划过不满意,昌平比之宁安到底缺了几分大气,遇事也不够稳妥。即使是天塌下来的大事儿,也得稳住了再寻求解决的法子,否则燕朝皇室又该拿什么稳住燕朝的子民。“宁安究竟怎么了。” 若是真正有眼色的人此时就会另找借口敷衍了场面,然而被近在眼前的成功迷了眼的孙颖柒却未能领会了上位者的意思,依旧是那样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昌平不敢说,还请祖奶奶自去侧殿看……” 太后与皇帝对视一眼,立时就知道了里边绝对有大问题了,太后叹了一口气,道:“皇后,你与哀家到侧殿去看一看。”语毕,便扶着晴姑姑的手往侧殿走去了,身后跟着神色异常的皇后。 一些原来安安分分地坐在位置上的命妇们见机也跟了上去。作为世家,心里总是要揣着几件皇家不能外宣于人的密事才更能牵制皇家,也让皇帝出手时多几分顾忌,而负责打探这些秘事的便是各家的当家命妇了。 只是太后此时也无法去制止身后的跟着的命妇了,这种时候若是制止了命妇们跟上来的行为便就显得过分欲盖弥彰了,况,宁安能出什么样的大事呢? 皇后几次慢下脚步想要让命妇们回避,最终却还是因着旁的考虑犹豫了——与其开口让太后察觉此事与她有关,倒不如装作不知,保全了自身才是。 这一犹豫,便就入了正殿,其间靡、乱的气息扑鼻而来,但凡成了婚的女子都能轻易地认出这股味道。正在这熟悉而又羞人的气息中,衣着混乱的蒙国国主正躺在侧殿南侧的榻上,其场面不堪入目。 “呀……”有素来端庄的命妇当即就捂了眼后退了一步,生怕污了自己的眼。 只一眼,便让所有来人如潮水般退了出去。 “昌平!这是怎么回事!”太后身上的气息沉沉,站在侧殿的外间正中,目光尖利,一动不动地盯着孙颖柒,仿佛只要孙颖柒说错一句话就要让孙颖柒万劫不复。 “这……昌平不知。”孙颖柒瑟缩了一下,显然被太后的目光吓到了,再不敢偷眼瞧周围,想要找出孙芷妍的身影的念头也再不敢升起,掐了掐自己的手心,心思千回百转,出言否定了自己前面:“我只是在殿外听见了惊呼声……又想到六皇姐在里边更衣……” 一旁世家根基浅,正在心底暗道倒霉的命妇见状连连帮腔:“昌平公主也是关心则乱,宁安公主素来端庄灵秀,怎么会与……有关。” 并不是这些命妇偏帮着孙芷妍,只皇室的秘密也是要分能知道与不能知道的,若她们妄想吞下自己不能承受的秘密,等待他们的就只有皇室的杀人灭口了。 倒是几个身后站着庞大世家的命妇依旧老神在在,时而张望侧殿里面的情况,时而暗自揣测。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