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还两个人质呢,钱明天才会到账,大哥,要不我们先忍忍?”最后一个绑匪建议。 “忍什么,”大哥不屑说,“我们是做绑匪的,不是来当肉票的!天天就知道忍忍忍,有什么出息?老三,你下去买点东西上来吃,顺便探探外头风声怎么样了,看我们办的案子有没有惊动警察。” 老三答应一声,拿起桌上的钱包,开了门离开房间。 三个绑匪走了一个,老大一开始没注意商怀砚,这时候却也没忘记商怀砚,只见他背着双手,迈着四方步,像旧时候的地主大老爷一样慢悠悠走到商怀砚跟前,冲商怀砚笑。 商怀砚也笑。 大哥却一忽儿拔出腰间的刀子,用刀子的背面轻拍商怀砚的脸蛋,说:“大老板,你这张俊俏的脸蛋可骗了不少大姑娘小媳妇啊——” 商怀砚的微笑变成了苦笑。 他看向另外一个绑匪,但三个绑匪中的二兄弟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径自走到热水瓶前给自己倒杯热水,眼睛的余光都没冲这里多瞟一眼。 他正想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解释解释,比方说他再怎么会骗姑娘们的芳心也不至于骗到绑匪周围的人身上,但话没出口,一声巨响就如同炸雷一样在室内响起,刚刚离开的老三旋风般冲进室内,大喊一声:“大哥,二哥,不好了!警察找来了!!!” 大哥的匕首一抖,割到了自己的指头,血流如注。 二哥的刚倒了热水的水杯“啪”的掉了,碎玻璃和热水如同烟花一样在池面上炸起,开得绚烂。 短暂的混乱之后,三弟将事情说了清楚: “我下去买东西的时候看见了警察。不管是不是锁定了我们的案子……大哥二哥,有个警察在周围,我们呆在这里已经不安全了!” 大哥和二哥对视一眼。 大哥说:“没错,我们应该转移了。不过我们就三个人,两个人质不好带,有一个是没用的废物……” 二哥缓缓接口:“这也不是没有办法。” 大哥:“什么办法?” 二哥微微一笑:“让肉票杀了人质不就好了?累赘死了,肉票背了命案也只能跟我们一道走,一举两得,甚至被肉票暴露的危险都小了。” 其余两人细细一品味,两双眼睛顿时大亮,如同野狼一样幽幽盯着易白棠与商怀砚。 商怀砚一向灵光的脑袋在这时候也麻痹了一瞬。 有那么一瞬间……确实有那么一瞬间,他将自己的生命与陌生人的生命放在天平之上左右衡量,看着天平摇摇晃晃,继而以一种不可挽回的优势倒向自己这一头。 然后他的视线和身旁不知姓名的人的视线撞上了。 对方的眼神有点冰凉,像一捧水,就这么寂静无声地流到他的脸上。 嗯,他肯定要推我出去当替死鬼了。 易白棠冷静地思考着。 普法真是百年国计不可轻忽,这三个傻逼一定不知道,就算商怀砚杀了人,他也无罪;就算他们不杀人,他们也要吃枪子。 既然#除我外的所有人都是敌人# 那么问题来了,我要怎么把他和绑匪给一勺烩了呢? 然后他就听见商怀砚说: “其实何必这样呢?你们绑架了我,我在你们的威胁下做了什么,你们也脱不了关系……大家不过求财而已,我多出一千万,你们就连他也一起放了吧。” 易白棠:“……” 咦。 咦咦咦咦咦咦咦?! 他心中的不可思议简直难以用笔墨来形容,视线一下子就黏在了商怀砚身上,都没记得要收回来。 几个绑匪也惊呆了,大哥说: “这家伙别是你什么小情人,你才肯花一千万赎他吧?” 一旦做了决定,商怀砚气定神闲:“第一次见面。” 大哥:“大老板就这么有钱,随便哪来个人都想保保?” 商怀砚不动声色:“那不至于,这不是——人长得够漂亮吗?美人总是有一点特权的。” 大哥:“……” 易白棠:“……” 居心叵测。 易白棠在心中给商怀砚下了个定论,他觉得不应该再任由商怀砚开口,关键是对方开了口也并没有什么卵用。 所以他自己开口,声音挺冷: “好了。” 室内顿时静了静。 这是易白棠第一次开口,这道声音听在耳朵里,众人只觉得是大冬天里没注意碰着了冰水,一下子冷到了骨头缝里。 易白棠:“我是不是要死了?” 没人敢接话,这声音冷得不符合常规。 易白棠眼皮也不抬:“既然我待会要死了,你们就满足死人最后一个愿望吧。” 三个绑匪:“……”这进展有点快啊。 大哥斟酌一下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