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最漫长的那一夜(第1、2季)

第25节


就要在全球范围内关闭了,建议你快去看看吧。

    与小马哥的弟弟阿建告别,我飞奔回家,趁着msn死亡前的最后几天,再次登陆。

    深夜,我把登陆状态改为有空,响起无数滴滴声,都是前几年积累下来的。

    满屏最多的是小马哥。

    i am what i am

    我永远都爱这样的我

    快乐是快乐的方式

    不止一种

    最荣幸是谁都是

    造物者的光荣

    不用闪躲

    为我喜欢的生活而活

    不用粉墨

    就站在光明的角落

    我就是我

    是颜色不一样的烟火

    天空海阔

    要做最坚强的泡沫

    我喜欢我

    让蔷薇开出一种结果

    孤独的沙漠里

    一样盛放的赤裸裸

    多么高兴

    在琉璃屋中快乐生活

    对世界说

    什么是光明和磊落

    我就是我

    是颜色不一样的烟火

    天空海阔

    要做最坚强的泡沫

    我喜欢我

    让蔷薇开出一种结果

    孤独的沙漠里

    一样盛放的赤裸裸

    ——《我》林夕/词;张国荣/曲;张国荣/原唱

    第10夜 喀什一夜

    山一程,水一程,身向榆关那畔行,夜深千帐灯。

    风一更,雪一更,聒碎乡心梦不成,故园无此声。

    ——纳兰性德《长相思》

    我有个表哥,你们都认识,他出生在喀什,名叫叶萧。

    叶萧是知青子女,我姑姑的儿子,十二岁从新疆回到上海,寄居在我家读书。我们是一起长大的。

    有一年,早已成为警官的叶萧,忽然跟我说,除去在公安大学的四年,他在上海生活的时间,已跟在新疆一样久了。说完,他有些伤感。我想,他是终于在内心跟新疆做了个永别。

    最近一次见到叶萧,他说,很久没有回喀什去看看了。

    没过两周,我去了新疆。

    第一站乌鲁木齐,第二站吐鲁番,第三站布尔津,第四站喀纳斯,第五站克拉玛依,第六站回到乌鲁木齐,第七站——

    喀什。

    临行前,有人开玩笑对我们说,这时候还敢去喀什?

    我摸了摸脖子,好像头还在,坐上飞机,来到喀什。

    2014年9月16日。

    喀什。中亚的阳光,奔放热烈。杨树参天茂密。维吾尔商贩的街市,长袍包裹的西域女子,深目高鼻白须的老汉。市中心的大街上,也可见到武警车辆,像特种部队背着冲锋枪与盾牌的士兵。街头贴着许多“同仇敌忾铲除暴恐”之类标语,皆因近期紧张的安全局势。

    入住喀什噶尔宾馆,访问上海援疆指挥部。下午,依次去香妃墓、高台民居、艾提尕尔清真寺。黄昏,清真寺旁的维吾尔乐器店,我花七百块买了把热瓦甫。不饰雕琢的老琴,声音倒是清亮通透,轻轻弹拨竟有古典吉他的各种音色。做琴的维吾尔老师傅帮我弹奏一曲,不少人围观,我们一起吃西瓜,其乐融融。

    可惜,行程只安排喀什市区。叶萧的父母,我的姑姑和姑夫,至今仍住在喀什远郊的农三师。我给叶萧打了电话,他让我不必去探望了。

    新疆时间比北京时间晚得多,八九点太阳才下山,晚餐后已是深夜十点半。

    喀什的夜。

    很想出去走走,我打电话给同行的甫跃辉。他是云南人,小我几岁,《上海文学》的编辑,棒棒哒的小说家。他的胆子不小,跟我一样跃跃欲试。

    结伴走出喀什噶尔宾馆,门口几个保安站岗,用诧异眼神看着我俩——要知道一个半月前,新闻联播里那起严重暴恐事件,就发生在喀什地区。

    我和甫跃辉也是蛮拼的了,决定步行前往喀什市中心,距离大约两三公里。刚出宾馆那条路,稍嫌荒凉,无甚人家,惟树丛高墙。维吾尔男人们出没,三三两两路边聊天,或骑摩托电动疾驰而过。

    出门前,我发了条微博,无非是白天拍摄的喀什照片,很快有不少评论。有朋友提醒我注意安全,遇到急事呼叫@老榕搭救。好吧,他绝对想不到,我们会在深夜行走在喀什街头。为了不让你们担心,不发微博了。我相信自己逃跑挺快的,抄家伙反抗的能力也是有的,不至于再发生昆明火车站那种事。或许,这是男人渴望冒险的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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