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要将事实说出来,安氏还是很犹豫,眉头紧紧地蹙了起来。 潘菊花又想说些什么,顾盼儿斜眼,掰着手指头阴恻恻地说道:“你再瞎咧咧一句,不管你是什么人什么身份,我照样把你扔出去。” 这咋娶的媳妇,又愣又悍的,一点都不贤惠! 潘菊花到底是没再说话,刚被顾盼儿拎起来的感觉可不爽,说到底不过是欺软怕硬怕了。要是顾盼儿一直没有什么动作,潘菊花哪里会老实下来,说不准这会已经指着顾盼儿的鼻子在骂了。 安氏低头想了一会儿,终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道:“虽然我不知道她是不是大牛的媳妇,不过这哥儿瞅着跟大牛挺像的,看岁数也是十四岁那样,应该是大牛的骨肉吧!” 潘菊花立马道:“那还能有错,我们家旺子可是蛇年正月三十生的,不是大牛他儿子还能是谁儿子?” 顾旺不说话,这事他早就知道,只是点了点头。 安氏对潘菊花没有什么好感,可对顾旺却有着几分喜爱,问道:“你们今天才回来?这会都快过清明了,你给你爹上香了没有?” 顾旺怔了怔,摇头:“没有,我不知道他的坟在哪里。” 原以为还活着的人,谁想却是早早就过世了,顾旺直现在都回不过神来。 安氏又道:“你爹到走的那天还在叨念着你呢,说不知道你是男娃还是女娃。”其实更担心的是潘菊花会不会把娃子生下来,不过这一点安氏并没有说出来,毕竟这人已经死了,而且潘菊花也把娃子给生了下来。 顾旺闻言再次怔住,对于自己的亲生父亲,可谓半点不了解。 只有娘亲在耳边时不时骂上一句,说自己长得像爹就拉倒了,还跟爹一样的脾气,傻傻地不知道拧过弯来什么的。 顾清在一旁边听着直皱眉头,同样是属蛇的,还只比自己大了两天…… 顾盼儿伸出胳膊顶了顶顾清,小声道:“放心啦,他绝逼不是你亲兄弟!” 顾清蹙眉:“可娘亲说他是爹的亲儿子!” 顾盼儿理所当然道:“那又有什么好奇怪的,况且你就从来不曾怀疑点什么?每逢节日你娘只让你去拜祭,却从不让你跪下,也不让你求保佑,那是为什么?” 顾清茫然:“那是为什么?” 顾盼儿道:“因为你不是你爹亲生的呗!” 顾清:“……” 顾盼儿说完以后却是有种非常爽快的感觉,这么明显的事情这小相公竟然一次都没有怀疑过,简直就蠢得不行了!再且顾盼儿也有些气安氏,这种事情其实直说出来就好了,毕竟顾清都已经这么大了,还每次都跟防贼似的,有意思么? 这应该只是安氏的一个小秘密,还有大秘密没挖掘出来。 仅是挖了一个小秘密,顾盼儿就有种爽快的感觉,要是大秘密会怎么样?顾盼儿摸着下巴,眼睛不自觉地盯着安氏,心里头琢磨着什么时候把这大秘密给挖出来。 安氏本就已经僵住,被顾盼儿这么一盯着,不仅是僵住,还浑身冒了冷汗。 良久才耸拉下肩,眼睛湿润:“大丫说得对,清哥儿并非顾大牛的亲儿子。当年我也跟潘菊花一样,不小心流落土匪窝中,后来被救出来时却无处可去,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就跟着顾大牛回了家。顾大牛什么也不说不解释,公公婆婆便以为我是顾大牛的妻子,待我如亲闺女一般,我也以为日子就这么过了。” “谁料好景不长,大牛上山被野猪给顶了,公公本身就体弱,将大牛从山上背回来以后,也伤了身子。大牛伤得太重,没两天就走了,公公本就体弱,加上伤心过度,没两月也去了,只剩下我与清哥儿还有婆婆三人相依为命。” “才过了三年,又遇到上了饥荒,婆婆没能熬过,也去了。” 之后便剩下安氏与顾清二人相依为命,这点不用说大家都能猜到。 想起过去安氏就忍不住落泪,显然安氏对顾大牛一家的感情略深,若不然不会那么哀伤。 潘菊花别的没注意到,只注意到安氏是与自己一块从土匪窝里回来的,而且刚才也注意到,他们的意思是安氏这儿子不是大牛亲生的。这要不是亲生的那就更好了,潘菊花眼睛都亮了起来,心想这既然不是亲生的,那么顾大牛家的一切就该由自个儿子来继成,这群人就能通通赶出去。 顾盼儿抱胸,无聊道:“说重点,这事在村子里随便找个年长点的都知道,毕竟咱家也算是在村子里头出了名,随便出去转一圈都能听到关于咱家的事情,这陈年老事也没少被翻出来说,连我都听过好几次了。” 安氏浑身再次一僵,又是良久才叹了一口气:“我夫家死绝,只剩下我一个,无处可去,又怀有身孕,所以就跟了顾大牛。清哥儿就是我那时候怀上的那个孩子,因为跟大牛媳妇怀的日子差不多,所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