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又道:“咱大姐那里有十来副猪下水,明天我去要一副回来洗了给你做了吃,你在家里好好看着点咱爹,家里不能没人看着。” 四丫有些奇怪:“咱爹不是人吗?” “……”三丫解释:“咱爹不能算,腿断了啥都不能干,你得照顾他。” 四丫听着眼神有些奇怪,不过也没再问下去,打了个呵欠老老实实地爬到床上躺着。这房间里头没有炕,有炕的那间房顾大河跟张氏俩住着,姐妹俩就一张床,垫上褥子,盖上一床被子也就这么就睡了。 那边张氏往灶里头添了几把火,把炕烧热以后也跟顾大河躺了。 一夜无话。 早上天刚亮三丫就爬了起来,兑现了昨天说过的话,给四丫煮了个鸡蛋后就去了顾盼儿家。习惯使然,三丫不曾到张氏那屋去看,如同以往般自顾自地打算着,四丫躲在房间里吃完鸡蛋,连壳也一并吞了进去,倒是吃得挺干净。 张氏起床给顾大河打水洗脸后,就想到隔间叫姐妹俩起床,可这一进房间就发现三丫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出去,四丫也慢吞吞地往门外走着。 张氏顿时就愣住了:“留儿你这是要上哪?你三姐呢?” 分家以后张氏想了一个晚上,就不想再跟以前一样三丫四丫地叫,自己的这几个孩子自己都给取了名的,干脆就叫起名字来。而四丫咋一听到自己的名字从张氏嘴里蹦出来,也显得有些愣,眨着眼睛看着张氏也不说话。 “这一大清早的,你洗脸了没有?”张氏不由得再次开声。 “洗了,三姐给打的热水。”想到今早的洗脸水,四丫整个人的表情都丰富了起来,第一次知道原来用热水洗脸是这么舒服的,觉得要是每天都能用热水洗脸,自己也不会再讨厌洗脸了。 “你三姐呢?” “三姐到大姐家去了,叫我待在家里照顾爹。” “……” 张氏听着眼睛亮了起来,可很快又黯淡了下来,这大闺女家她也想去,都好多天没有见着儿子宝哥儿了。只知道大闺女家天天炖肉,昨天又杀了那么多头猪,儿子在那里应该过得不错,可这眼里瞧不着心里头就是不放心。 这分得的四亩田不得啥好田,现在就要好好锄着,不然等芒种的时候田里尽是草也没办法种,家里就自己一个能干活的,要不做就得没得吃。分家的时候周氏把地窖给锁住了,厨房也打不开,家里这点粮食还是孩子她二伯给送来的。 也就十来斤,根本吃不了几天,可愁人了。 张氏没舍得吃早饭,也没给俩孩子和顾大河做来吃,扛上锄头就出了门,打算干完活中午赶回来做午饭,然后晚上再做一顿吃,这一天就这过么了。 早就习惯了的四丫根本不在意,更何况她还吃了一个鸡蛋。 知道三丫去了顾盼儿家是要拿猪下水的,四丫很自觉得地待在家里盯着顾大河,眼睛是一眨也不眨地朝顾大河那里看,脑子里却是好吃又有嚼劲的猪下水,时不时吸一下口水。 顾大河就纳了闷了,这孩子咋这眼神咧? —— 顾盼儿半套拳法下来,身子又跟从里涝出来一样,浑身都被汗湿掉,并且还是粘粘糊糊的,看着脏兮兮的十分恶心。顾清喂着猪,斜着眼睛瞅了一眼,嫌弃地朝着小野猪嘀咕了一句:“你们都比她干净多了!” 昨晚村长来要了五头小猪崽子,按照整猪肉价买回去的,五头猪崽子都不大不小,一头卖了一百五十文,五头就是七百五十文。这死婆娘装大蒜,只要了七百文钱,白白少了五十文钱,都能买十斤好米了。 想到米,顾清‘啪’地将一捆猪头扔了进去,拍了拍手跑到安氏的屋瞅了瞅。这一瞅顾清的脸都黑了,怪不得这两天吃的不是面就是面疙瘩,原来大米不知啥时候早就吃空了,这粗面也没剩下多少,顶多两天就能见底。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