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妃是魏弛一个心腹的女儿,让她来既不用担心被人知道真的是魏弛逼迫姚幼清来作证的,也不用担心她走漏消息。 宫人却皱眉摇头:“李大人他们尚且劝不动秦王妃,惠妃怎么可能劝得动?她跟秦王妃半点交情都没有,又向来是个嘴笨的,三句话能先把自己气哭了。” 内侍无奈,站他身边发愁。 宫人片刻之后却又想到什么,两手一拍。 “惠妃不行,但有个人合适啊!” 于是半个时辰后,成兰长公主就被接入宫中,进入了那间关押姚幼清的偏殿。 又过了一会,殿中两个看管姚幼清的宫女被她打发了出去,偌大的房中只余她们二人。 成兰长公主与魏弛向来亲厚,如今里面又只有他们,姚幼清若死了,她必然是要担责任的。 宫人们知道她不会给自己找麻烦,定会好好看着姚幼清不让她出事,这才放心退了出来。 又半个时辰过去,她才唤了宫女进去,自己从殿中出来了。 “怎么样?秦王妃可曾开口?” 宫人急匆匆上前问道。 成兰勾唇一笑:“带我去见陛下吧,秦王妃说了些话,我要转告他。” …… “记恨朕?” 魏弛皱眉。 “是啊,记恨您,”成兰道,“您当初为了皇位放弃了她,这次又为了扳倒秦王而威胁她,她原本对您还有些情意,但被您一次次的伤了心,变成了恨意,又料定她越是说了那样的话您就越是不敢伤害姚太傅,这才反过来帮助秦王。” 魏弛沉默许久,眉头紧蹙:“……那她要怎样才肯放下这些恨意,才肯帮朕?” “这个她可没说,不过既然有恨有怨,那想来还是在意您的,只要让她解开了这个心结,让她改口翻供也就不难了。” “陛下您……就对她好一些,像以前一样对她好,让她记起您从前如何真心待她,知道如今这般也是不得已,并没有真的伤害她的意思,她说不定就松口了。” 魏弛眉头依旧紧锁:“那要拖到什么时候去!” “也不一定要太久,”成兰道,“这女人啊一旦把身子交出去了,心也就交出去了,您找个合适的机会,趁气氛好的时候让她从了您,哪怕是半推半就,等天一亮啊,就什么都好说了,只要不是像这次一样直接逼迫她就行。” 成兰虽未成婚,没有驸马,但府中有许多面首,说话向来口无遮拦,魏弛早已经习惯了,不觉得有什么,只是她说的这些话,并没有那么容易办成。 “幼清是姚太傅的女儿,向来循规蹈矩,便是真对我还有些情意,也不会轻易委身于我的。” 他但凡露出一点意图,或是让她发现他用了别的法子,诸如给她下药之类的,她当场便能自尽。 “循规蹈矩?” 成兰皱眉,语气不屑,似是对这种大家闺秀很是看不上,嗤了一声道:“那就纳她为妃,给她个名分好了?” “胡言乱语!” 魏弛斥道。 “她早已被先帝赐婚嫁与秦王,如今是秦王妃,朕怎么可能纳她为妃?便是朕肯,满朝文武也不肯!” 成兰撇嘴:“也不一定非要走明路啊,随便哄哄她,让她开心就好了。她自己肯定也知道自己不能光明正大的嫁给你,不会强求的。” 话音落,殿中陷入沉默,魏弛许久后才点了点头:“朕知道了。” …… 成兰公主的车架离开皇宫,缓缓驶入了公主府。 回屋后她并未让面首进来伺候,有些头疼地躺在孔嬷嬷腿上,让她给自己揉揉脑袋。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