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珠继续道:“您是聪明人,应该也猜出来了。我在王府伺候的日子比那姓楚的长的多,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怎么都不该让她爬到我头上去。” “……你想取代她?。” “是,”赤珠笑道,“像您想取代季大小姐一样。” …… 魏泓在军营里住了好几日,除了头一日姚幼清派人来过,之后就再没动静了。 第五日崔颢来报,说是连公子来到胡城,约他在老地方相见。 魏泓嗯了一声,起身准备应约,踏出一步又问:“这几日还有别人来过吗?” 别人? 崔颢认真地想了想,道:“除了您刚来军营那日王妃为了季二小姐来过一趟,就……” “季二小姐?” 魏泓眉头一皱。 “是啊,”崔颢道,“那日季二小姐到府上拜访,您不在,王妃派人来问您能否回去一趟,您没等属下说完就把属下赶出去了。” 魏泓:“……” 所以那个女人根本就不是来给他道歉的,而是为了别的女人来请他回去? 魏泓咬了咬牙,双拳握得嘎吱作响。 他大步离开了军营,直奔位于胡城城东的小竹楼。 小竹楼并非一座用竹子搭成的楼,而是名字叫“小竹楼”,实际是胡城最大的一家青楼。 这家青楼共有三层,中间一个大天井,搭了戏台子,只要小竹楼开门,就定然有姑娘在上面或歌或舞,吹拉弹唱从不断绝。 没钱的人聚在一层占个桌子也能听歌看舞,叫一壶酒点个冷盘坐一天也不会有人赶你走,只要不闹事就行。 有钱的人坐哪里全看自己心情,二楼三楼有视野更好的地方,若是喜欢清静讨厌喧闹,定个包间把门关起来,请自己喜欢的姑娘来屋里表演就是了,越贵的屋子隔音越好,不容易被外面打扰。 当然,听曲是听曲的钱,过夜是过夜的钱,要算清楚才行。 魏泓进来后径自去了三层,推开一间房间的门走了进去,门口挂的牌子上写着“登仙台”。 之所以叫这个名字,是因为这个房间比其它房间都多了一层,进去后再上一层台阶便能来到一个很大的露台。 这露台年节的时候用来让当红的姑娘们在上面表演歌舞,吸引街上的民众来赏,万民同欢。 平日不用则高价对外开放,但因为价格比其它房间贵了三倍不止,所以很少有人会选,除了连城这种有钱没处花的富贵公子。 魏泓过去的时候,连城正坐在露台上左拥右抱,大夏天的身下还垫了厚厚的毯子,生怕硌着他金贵的屁股似的。 几个小竹楼里当红的姑娘都围在了他身边,莺声燕语不断,对魏泓的到来视若无睹。 在这里待久了,他们都知道秦王是个不懂怜香惜玉且还一毛不拔的铁公鸡,除了酒水饭食歌舞的钱,别想让他多掏一两银子打赏。 和他比起来,连公子才是真正的香饽饽。 连城被人塞了一块点心到嘴里,口中含糊不清地跟魏泓打招呼,让他坐。 嘴里的点心还没咽下去,又被人喂了一口酒,喝下去后顺势在那美人脸上亲了一口。 魏泓没动,站在原地看着他,沉声道:“这个露台严禁行淫乱之事,否则斩去子孙根,上一个敢这么做的人,已经断子绝孙了。” 曾经有个客商胆大包天,因为和女妓发生了争执,便不顾她的挣扎把她带上露台,压在台边公然行不雅之事,被官府扣押后还理直气壮说这里是青楼,他付了钱,那就想干什么干什么。 有民众觉得应该将这露台拆除,以防再出现类似情况。 魏泓得知后没拆露台,而是让人把那客商骟了。 从此以后,再没有人敢在这露台上做些不该做的事,花钱来这房间的人也更少了,现在基本就剩了连城一个。 连城动作一顿,讪讪地笑看着他:“王爷,不用这么认真吧?我又没在露台边上饮酒作乐。” 这露台很大,他的毯子几案等物都在内侧,街上的百姓根本看不见,除非是跟他一样身在高楼上的人。 可这附近除了小竹楼就没有其它高楼了,就算有,也不冲着这个露台。 魏泓面色仍旧沉沉,看着他不说话了。 连城嘶了一声,对身旁女妓摆手:“散了吧散了吧散了吧,我可不想当太监。” 女妓们哼哼唧唧神情不满地走了,走前还瞪了魏泓几眼,嫌他挡了她们的财路。 她们都离开后,连城坐正身子将半敞的衣襟合拢,又整理了一下散乱的头发,立刻变得人模狗样,成了个相貌英俊器宇轩昂的翩翩佳公子,和刚刚放浪形骸的样子大不相同。 “你今天怎么这么大火气?” 他给魏泓倒了杯酒说道。 魏泓这才坐下,但仍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