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不该在你大喜前一天的日子,把这件案子审得这样清楚明白,让你看清了宜芬的真面目,伤了你的心?” 宜蕙摇了摇头,“女儿怎敢埋怨母亲,母亲无论做什么,都只有为女儿好的,万不会害了女儿的。女儿只是难过,原来在芬妹妹心里我和她这三年来的姐妹情份竟抵不过一门所谓的好亲事!” “蕙儿,你当真觉得你和芬姐儿这三年来是姐妹情深?”二太太问道。 “母亲为什么这样问?这三年下来,我和宜芬每日里同行同止、同坐同卧,母亲不都是瞧在眼里的吗?” “唉!你这傻孩子,你对宜芬自然是真心一片,拿她当了好妹妹看待,可是那芬姐儿心里头呢?她可有真心待过你,你还真当她是为了一门好亲事就忘了你这个姐姐啊?怕是在她心里头,从来就没拿你当亲姐姐看待过?” “我,我不信,若她不是真拿了我当亲姐姐,又如何会冒着性命危险救了我呢?” 因二太太不让她走,采薇也只好坐在一旁听着,听到这里,见二太太朝她使个眼色,便开口道:“三姐姐,当日我也在跟前的,那日她救你的的情景我还记得清清楚楚。当那丫鬟朝姐姐撞过来时,是四姐姐将姐姐推开,替姐姐挡了一挡,原本想着不过也是被推得摔上一跤,并不会有什么性命之忧,可谁能想到四姐姐竟不是向下倒去,倒反朝左撞到了那栏杆上,一下子掉下了池塘,又病了好久,这才让三姐姐心里头一直对她心存愧疚,觉得是当日是她拼着性命不要救下了姐姐。” 宜蕙见采薇将当日之事又详详细细的说了一遍,细想她话中之意,讶然道:“薇妹妹该不会想说,其实她大可不必掉到那池子里去的?” “可是她若是不掉到那池子里去,如何才能让三姐姐觉得欠下她这样大一个人情呢?” 二太太也道:“若不是她救了你,她和姨娘又如何能搬到我们二房的院子里来,从此登堂入室。你之后又岂会跟她那般要好,若不是沾了你的光,她能也跟着一道读书识字,学着管家理帐?但凡吃的、用的,只要有你的就少不了她一份儿!” “我还给她许下那样一件好处,要给她说门好亲,再多给她三千两银子的嫁妆,可是她们母女竟仍不知足,先是嫌弃我给她挑的亲事,后来又生出那等非份之想。实则我挑的那几家除了家底薄一些外,都是清白人家,且那子弟都是人品极好的,又都出息能干,虽现下不是大富大贵,可将来未必不会有个大好前程?” 宜蕙想起宜芬跟她说过的那些话,便道:“我也曾这样劝过芬妹妹,可她说,她说我是要嫁到兴安伯府去做世子夫人的,若是她嫁的门第太低了,于我这个世子夫人面儿上也不好看……”现下想来,怕是宜芬又拿她出来当了个借口,说什么是为了能让姐姐脸上有光,实则是她自己想要嫁得更好些。 “她母女的心思我还能不知道,一门心思就想着嫁到高门世家里去,先是想着和你做妯娌嫁给你卢家二表哥,可这京城里哪家贵族娶媳妇是只从一家娶,只和一家做姻亲的?自然是每个儿子都娶不同人家的女儿才好,这样才能广结姻亲,互为倚仗。至于旁的那些高门贵姓之家,这京城中又能有多少正好要娶媳妇的,就是有了,人家又岂能看得上她?” “别看她现在是认祖归宗,是咱们安远伯府的四小姐,可这京城里真正有身份的人家谁不知道她的出身,不过是个女干生女,在外头养了十几年才住进咱们府里的。她这样的出身,便是勉强嫁了进去,又哪里有什么好日子过。” “她再在这府里头按着伯府小姐的教养礼仪养了三年,可到底骨子里仍脱不了她打小已被她娘养出来的那种小家子气。并没有多少能耐,却还心比天大,又目光短浅,以为就凭着她那些自以为聪明的小把戏、小花招,就能在那些个公候高官家里站稳了脚跟不成?” “这大宅院里的争斗可没那么简单,她到底出身太低,是胜任不了做这等高门大宅里的媳妇的。倒是那等门第不怎么高的,断不会嫌弃了她,且她那八千两银子的嫁妆,放在公候之家里是看不上眼的,但对那等寒薄之家来说那可就是好大一笔财产,有了这么一笔丰厚的嫁妆,再有咱们给她撑腰,她夫家还不得把她供起来,让她只管舒舒服服的过日子。” “这女人嫁人,最要紧的不是看夫家门第有多高贵,家里头产业有多丰足,最要紧的一是看这人好不好,家里头的老人是不是个好相处的。若不是对我那嫂子和侄儿知根知底,你们俩从小情份也是极好的,别说宇儿现是个兴安伯世子,就是他是个一等公爵,娘也不会把你嫁给他!” “母亲!”宜蕙叫了一声,依偎到二太太怀里,“我知道娘无论做什么,都只会是为了女儿好,娘事事都替女儿思虑周全,女儿,女儿实是无以为报……” 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