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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


兄长将青龙符印交给她时,她便知会如此!

    昔日太子洛鹤有十八铁卫,外称左卫军。这十八铁卫,自幼与太子洛鹤一齐长大,各个武功高绝,能以一挡百,全是曾在战场上出生入死过的铮铮铁汉,可谓威名赫赫。太子洛鹤身故后,公子詹曾妄图统领这十八铁卫,好在娄后用计,才将青龙符印强留了下来。

    但虽说,得青龙符印者,即为左为军主。但识印又如何呢?士为知己者死,若不心服口服,他们各个武功精湛,自视不凡,怎会轻易便愿效犬马之劳?昔日,他们听从太子之令,一是因金兰之谊,二是因大兄英武,自然心服口服。后来,大兄战死,左卫军虽被她母后掐在手中,却是不怎么服管教,母后不愿强逼,这才叫他们都归家休整。

    如今,兄长将青龙符印给了她,她知这贵重,也知这是烫手山芋。毕竟,这帮精锐儿郎,连她母后都有些束手无策,更何况她还是个小姑子,他们对她不服不屑,实在太过理所当然了。

    但不服又如何呢?如今,青龙符印是她的了,往后,这左卫军也必须听她的。即便他们不服,她也总会有法子叫他们服气。

    想着,周如水微扯起艳红的唇,一双美目清澈而无畏地看向全是不满的炯七,言语和软,一语双关道:“他确实不是个东西。”说着,在炯七的瞪视中,她静静凝着他,漫不经心地从荷包中甩出了小巧精致的青龙符印,晃着上头的彩线系绳,懒洋洋地道:“阿英,你可听清了,他可不是一般人,他是左卫统领,炯七。当然,他还有另一个身份,亦阳耿氏的七郎,耿霄。”

    这话听着是那么回事,但再一听那懒慢的调调,又似是在出言讽刺,炯七的面皮一抽,见周如水手中晃着的青龙符印就如蛇被打住了三寸,悻悻垂下了眼。

    第二日,雾气散去,阳光始露,驿站内徐徐驶出了无数车辆,不多时,三三两两的各色车马便占满了整条官道。

    众人一路行至山林深处,眼看群山荒芜,白蔹蔓藤,人烟也少得可怜。不多时,各不相识的同路车马便都自觉凑成了一列。

    周如水这处,行在最前开道的是岭北方氏的一小列车马。岭北方氏并算不上望族,但好歹车中人是岭北方氏的嫡子,方四郎方狷。眼见一众人马中再没有个来头更大的,最有脸的方狷便当仁不让地驶在了最前头。

    紧随方府马车后的是沛俞张氏的一小队人马,车中载着张氏三房庶子张彦和六房庶女张黎。再往后,便是一辆方洋耿氏的马车,车中载着耿氏六房的嫡女耿秀。

    看清耿秀车上的耿氏族徽,周如水不动声色地瞥了眼炯七,果然,炯七的睫毛颤了颤,眼中复杂之色一闪而过。见状,周如水杏眼微眯,漫不经心地垂下眼抚了抚衣裙,眸中隐隐闪着狡黠。

    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稀稀拉拉的队伍里叫这三家领了头,周如水倒是一点也不觉着稀奇。只是细算下来,那耿秀应是炯七的远方堂妹。堂堂方洋耿氏的嫡女,却要排在沛俞张氏的庶子庶女后头,这其中真是不无讽刺呐!料想见了这一幕,她这桀骜的侍卫心中定不会怎么好受罢。若是如此,她倒算的上是得来毫不费功夫了,竟这么容易就看着了炯七的弱点。而这人的弱点,竟与她一般,都是败落的家族。

    想到这,周如水又笑不出来了,方才的揶揄在心口一转,终是成了一声叹息。

    车行半日,车中众人都有些闷得慌。后头,也不知是哪个姑子起的头,撩起车帷来便朝左右搭了几句话。未几,一众郎君姑子便纷纷撩起车帘畅聊了开来。一时间,马蹄隆隆,言笑晏晏,阵阵扑鼻的香风中,这一列临时凑在一齐的人马,倒不似是在赶路,而像是在踏春了。

    周如水愿与他们同行本是为了隐藏行踪,午时前见众人都避在车内噤声少言,她很是舒心,原还单纯地以为一路上都能这般清静安稳了。却不想,实是她高兴得太早!

    只听那头,又有姑子朝周如水这方喊话,那姑子扯着嗓子便直截问她道:“如姑子,你家中是做甚么的?”

    俗话道,交浅言深,君子所戒。那姑子问得太直截太露骨,如今众车都已撩起了车帷,也唯剩周如水的车架仍将车帷闭得死死的,这般,旁人便都不禁朝这头看了来。m.cOmIc5.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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