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瞬间被戳了软肋,心里难受地堵闷一团气。而今她在老太太跟前不讨喜,已经不好再闹出任何事了,不然她以后在她老人家跟前真没有出头之日。第二就是卖身契所代表的意义,报失之后还可以再造,只是徒增些麻烦罢了,根本影响不到他们什么,反而自己会落得个小气不肯放权的臭名声。 所以今天这卖身契她不想交,也得交。 王夫人恨恨地吩咐周瑞家的去取,随后转交到贾琏手中,便带着周瑞家的气呼呼的走了。 贾琏则挑出树儿的卖身契,其余的都给了邢夫人。 贾琏出门之后,立马把树儿抓到荣禧堂审问话。 树儿仗着是贾政的亲信,自是牛气,仰着脖子不肯招认。 贾琏轻笑,挑眉逗他:“你以为你身上就这一桩事?这府里头的小厮有几个是手脚干净的,你最好洁身自好,没什么把柄被我拿到,不然……” 贾琏使眼色给兴儿。 兴儿当即就带着人去搜树儿的住处,从床底下翻出两方砚台,还有后窗后找到了五盆草莓苗。 贾琏垂眸看着那几棵草莓,用清冷地目光上下刮着树儿的脸,“这东西你从哪儿弄得?” 树儿吓得顿时没了魂儿,跟贾琏磕头,“这是……这是……李嬷嬷舍给我的。” “胡说,这东西只在城南的小凌庄种过,而李嬷嬷去的却是小枣庄,只负责打扫猪舍,扫大粪能扫扫出这东西来?你忽悠谁呢!”兴儿骂道。 小凌庄就是贾琏从丞相靖英光手里接来的庄子,里面除了种植从荷兰来得土豆,还有一个专门的园子,种荷兰豆和四季草莓。因为草莓苗是从船上带土运过来的,数量有限,贾琏一直在侧重繁殖,并没有让草莓结果。管理院子的也都是家养的仆从,没用外面的人。 “看来我身边也有不可靠的人。”贾琏打个眼色给兴儿,命他立即就去详查。 至于树儿,贾琏也不多费口舌审问他了,如此嘴硬,且心思歹毒的造谣谋害人家清白的女儿家,没必要对其心慈手软,直接上板子,打到肯说话为止。 “只‘偷’这个名头,便足够我罚你了。”贾琏浅浅一句,便转身随意的摆摆手。 当即就有人上前强拖着树儿出去,立马扒了他的裤子,就地在院里打。众丫鬟都规避不在,贾琏则坐在堂中喝茶看书,表情一脸沉静。 外头打人的奴仆们也机警,树儿嚎叫声才刚起,就立马用臭鞋底子堵住了他的嘴。四下静了,只能听见板子落下的声音,以及树儿被堵嘴时所发出的轻轻痛哼声。 很快,便就有小厮进门,跟贾琏表示树儿肯招供了。 贾琏风轻云淡的翻了书页,吩咐道:“继续打!” 贾琏慢慢地喝完了一碗热茶,才开口喊停。他负手远远地立在石矶上,蹙眉看着被摔丢在地上的小厮树儿。 树儿疼得要命,但见了琏二爷后,却不敢哼哼叫痛一声,抖着咬破的嘴唇,五官扭曲的忍着疼痛,将事情经过一五一十的交代清楚。 “是二太太使唤小的,趁着二老爷和蒋二老爷喝酒的功夫,插空说得。当时二老爷出恭去了,并不知此事。” 贾琏冷笑,讥讽道:“也是,你们二老爷素来以德芳文雅的兰竹自喻,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下流的事事。” 树儿吃痛地点点头,额头上的冷汗珠顺着太阳穴流到脸上。 贾琏叫树儿画押后,便命人将他送到官府去。树儿几番求饶,贾琏都不为之所动。 贾琏:“呵,我哪里敢留你这号人物,不是要一百两金子才肯说么,你这么牛,真该上天了。” “二爷,饶命,饶命啊,我也是受了二太太……”树儿又被堵了嘴,硬拖了出去。 贾琏当然不可能让这件事就这么结束了,转而将丰树儿的供状和卖身契一块放到信封里去,命人直接送去礼郡王府。 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