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拖着我回来。也不知谁才是主子爷了,嫁了人就成了这副母夜叉样儿,好生吓人!” “你是谁生出来的,女人若非嫁人会有你?”贾琏冷笑质问一声,宝玉立时就蔫了,畏惧地躲在贾母身后,不敢看贾琏。 贾母问宝玉为什么跑出去,宝玉畏畏缩缩,目光闪躲,只说是自己错了,任性妄为。 贾琏呵呵冷笑,按理说大人不该跟小孩计较,但此时他对‘赔罪’的宝玉当真喜欢不起来。本来样子长得挺好的,细皮嫩肉,五官精巧,漂亮的跟年画上的娃娃似得,但这性情真是被养娇惯了,而今是略有怪癖、略矫情。只怕大了之后,就会变成很有怪癖,很是矫情了。 王夫人不满瞪贾琏一眼,哄宝玉过来,哭着喊:“我的儿!”然后便泪眼婆娑的抚摸着宝玉的后背和头发,心疼得不得了。 贾母见状有几分心软,毕竟因为她的命令王夫人已经许久没见过宝玉了。 “人是怎么找回来的?”贾母问跪在地上的婆子。 婆子因刚被宝玉辱骂了一句,还在暗自咬牙,忽听此问,看眼宝玉,不知该怎么说。 贾琏插话道:“老祖宗,我看宝玉的情绪不稳,不如叫婶子带他先去休息,其他的事我们在再细细计较。” 贾母点点头,吩咐了王夫人。王夫人一听那声细细计较,就皱了眉头,不想走,但碍于贾母的吩咐又不得不走。 等人走了,贾琏才道:“这四个婆子是我派去的。进门后听说人还没找到,我便吩咐兴儿去查了查后院的门。” 婆子跟着解释道:“奴婢们就是听了二爷的意思,去梨香院检查通着外街的那扇门,发现门锁被硬砸开了。奴婢几个便想,宝二爷既是出了府,那必然是在什么亲戚家,最近的便要数府东的宁府了。奴婢们就去打听,才知宝二爷带着俩小厮锄药和茗烟出了府,跑去东府蓉哥儿那里宿了一夜。蓉哥儿却不知道咱们府上闹着找人,宝二爷跟他说早知会过您了。” 贾母听到这一出,也略有些生气,宝玉这孩子素来还算乖巧,今儿个怎么会闹出这档子事儿,还撒谎?这还是她心疼的那个乖巧懂事心善的宝玉? 贾政早气得面红耳赤,大骂宝玉混账,这就要去立家法。贾母略拦了拦,但见贾政坚持,也就随他去了。 不久后,府东面就传来宝玉猪嚎般的痛叫声。 贾母心疼的擦擦眼泪,却是不信宝玉是撒谎的人,再说贾琏之前还暗示过是有人指使,坚持要把此事弄清。 贾母召来锄药和茗烟来细问,俩小厮都说是宝玉主动找他们命令他们的。贾母再审李嬷嬷,李嬷嬷吓得屁滚尿流,她心里知道自己坦白就没好果子吃,硬是死咬着不放,就说是宝玉自己不知道怎么跑出去的。 说来说去这事儿就成了宝玉自己任性抽疯了。 贾母心里很不爽快,却也知道此事也就只能就此作罢了,再查也查不出什么,可又有些不甘心,转头问贾琏的意思。 贾琏只淡淡的说了一句“老祖宗做主就好”,再无多言。 贾母这才恍然意识到贾琏待自己的态度似乎变了,今日的事似乎很伤了他的心。而今他正在为四皇子做事,前程看好,自己起初那般毫无情面的把怒火撒向他,的确是有点抹了他的面子。 她一着急上火,怎么就忘了,而今琏儿的身份和以前大有不同了。 贾母忙道:“这件事你受了委屈,后续的事儿便由你做主,你来处置。” 贾琏立时睥睨李嬷嬷。 李嬷嬷顿时全身发抖,惧怕起来。 贾琏:“照看宝玉是你的责任,既是你们这些人无所作为,便不要白占地方干拿钱了,刚巧我庄子上缺人手,李嬷嬷一家子都搬到庄子上照看庄稼苗也好,至少照看不周了,也就是几亩地减产的事儿,不至于丢个大活人。” 李嬷嬷一听是株连全家,吓得哆嗦不已,忙磕头求饶。 贾琏不吭声。 贾母见李嬷嬷挺可怜,想求情,但看贾琏那副冰冷的态度,终究没开口。 她没必要为一个下人离间了她们祖孙的情分。 “再有,宝玉院里的那些丫鬟们,我看也都是贪玩不尽职责的,每次瞧她们几个都爱兀自的玩儿闹,不敬主子不说,甚至还欺负到宝玉头上。听说上次太后从宫里头赏赐的点心,宝玉还私下里给这些丫鬟分食了,闹得全府皆知。也难怪全府的丫鬟都想削尖了脑袋往宝二爷房里去,有这样的待遇,谁不想去。且不说宝玉将御赐点心分给下人的事儿合不合规矩,她们该不该要。就说这些丫鬟领了月钱,就理该干好份内的活儿,去仔细盯着她们家宝二爷,这是她们的责任。她们犯了和李嬷嬷同样的错,罚了李嬷嬷,自然也该罚她们。那日陪同宝玉在老太太房里的人,一律踢出去,降到厨房做粗使。”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