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被夺了三魂七魄,一下没了精神。 他也只好抱着她不撒手,两人静静相拥,从上午偎到下午,连午饭都没吃,府里的下人们可都着了急,少主不吃饭怎么行呢! 膳房的人去通报了内府管家方进,方进也没办法,只好去求助凌文,凌文在下人们眼中算是半个主子,在少主眼里地位也高,他去劝劝,总会有用一些。 凌文能猜到这时的状况,正好也有事要来找凌瑧,便过来了,才一踏进院子就发现,凌臻正带着阿蓉在看庭前的红叶。 凌臻缓声跟阿蓉说,“再过几天,这些黄栌与漆树也会落叶,可虽然落了叶,明年春天也会重新长新叶,还有其他的花草,到时候,园子里依然会姹紫嫣红……万物枯荣,是亘古不变的规律,人无力改变它,却可以适应它。” “你的父母虽然已经不在人世,可你就是他们生命的延续,树叶与树木分离,虽然痛苦,却逃避不了,人也一样,生命中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你总会好起来的。” 这是当初母亲离世时父亲安慰他的话,尽管父亲当时也是悲痛欲绝,但他后来经历过一次又一次的历练,才发现这些话并不假。 难为他语重心长的说了这么多,阿蓉仍然嗡浓着鼻子,却点头说,“我都明白的……” “那就好,”他微微笑,轻轻揉揉她的肩头。 门外等候的凌文估摸着时机成熟,便咳了一声,走近两人问道,“少主,听说您二位尚未用午饭,这样恐怕对身体不好,不如先把午饭用了?” 见到凌文来,阿蓉眨了眨已经红肿的泪眼,有些不好意思,凌瑧则笑笑,打趣说,“都这个时辰了,索性连晚饭一起用吧。” 阿蓉倒很懂事,虽然心情低落,也礼貌的问凌文说:“文叔是不是有事啊?”晚彤和琳琅阁的婢女们都是这样叫凌文的,她也跟着这样叫。 凌文笑道:“不敢当,老奴可担不起小姐这样的称呼,”而后看了看凌瑧,说,“的确是有一事,要跟少主禀报。” 阿蓉便知趣的说,“那我先回去了,你们慢慢谈。” 她显然还很低落,凌瑧有些放心不下,唤她,“萱萱……” 她勉强露了个笑,说,“我没事的。”然后就自己走了。 剩下两人一起目送她离开,凌文感叹,“这场阴差阳错,萱萱小姐变了很多。”被养在农户家多年,任何事都要靠自己努力,她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富家千金,没了小时候的娇弱任性,现在出奇的懂事坚韧。 凌瑧则看着她的背影感叹,“如果可能,谁又愿意叫她受这一番罪呢!” 少女翩跹的衣裙转过墙角,再也看不见了,他把目光收回,问凌文,“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凌文点头,“老奴正是来向少主禀报此事。” 凌瑧说好,两人便去了屋里。 进屋将门关好,凌文道:“少主需要的黄金与银票都已备好,但是老奴觉得,在见曹兴之前,您还是最好不要忘了裴承。” 凌瑧点头说是,“已经过去了四天,这事越拖越不好办,看来今晚就得与裴承碰一碰面才好……”他斟酌一下,说,“再为裴承准备一份。” 凌文道,“老奴已经准备了。” “还是你想得周到。那马上就向裴府发张帖子,等会儿,我在荟珍楼等他。”凌瑧说完,便去换衣裳,他很有把握,裴承一定会见他。 凌文便下去安排了,不一会儿,凌少主已经从府中出发。 ~~ 不似临安城中其余门庭若市的酒楼茶馆,西湖边上的荟珍楼是个极其雅致的地方,楼中珍藏许多件名人字画,房间装饰也尽显古朴典雅之风,打开窗,能尽收西湖之景,与其说是酒馆,不如说是凌家家主的私人会客室。若是一般的交情,定然是进不了这里的。 裴承对这里略有耳闻,趁夜来到,下马车时,只望了门口一眼,便倍感惊艳。 凌瑧已在雅室中等,裴承被人引着进来,与他见面后相互问好,便坐了下来。 酒是上等陈年佳酿,凌瑧亲手为他斟好,便开门见山道:“在下十分感激裴大人能赏光。这一杯,先敬您!” 对饮过后,再继续道:“在下邀您前来,是想请您帮一帮忙……那日大人也在场,在下便直说了,我凌家世代布衣平民,实在不敢高攀皇室,还希望裴大人能替在下美言几句,令曹督主另择他人吧!” 裴承还没完全摸清他的意思,便假意劝他道:“少主何出此言啊?能娶到公主,这是多少男子梦寐以求的好事,再说,曹督主既然已经选定了您,必然有他的道理,”他压低声音,说,“这既是上头的意思,他也轻易改变不了啊!我看,您就接受了吧!” 凌瑧作为难状,叹道,“在下实在有苦衷,是万万不能接受的。实不相瞒,在下少年之时,家中父母曾为我订过亲,只是后来,对方家中出了变故,众人都以为与我定亲的姑娘已经死了……” 裴承捻须道,“既然人已死,那婚约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