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马车回到威国公府时,正巧碰到窦胤昆的小厮在备马,最近窦胤昆总是往外跑,光她碰见的就好几次。 窦琳芝招呼来窦胤昆的小厮,问道:“兄长又去哪里?” 那小厮磕巴了几句,还是回到:“公子只说备马,别的没说。” 这是瞎话,窦胤昆要是什么也没说,他难道自己做主来备哪匹马?长路短路总归会说,一看就是浆糊脑子在说谎。 又是去见不得人的地方,只希望他这位兄长染上的别是见不得人的恶习,长幼有序,身为妹妹她也管不得什么。 窦琳芝看着偌大的威国公府,这整个家,她也管不得什么。 这段时间跟柳莺儿玩得太充实了,好久没有去看望东流,直到秀喜提醒钱珞瑾该给三清观发工资了,钱珞瑾才想起来。 一个月不见,东流好像更漂亮了点?果真还是道观的水土养人,养得东流肌肤如雪,吹弹可破。 钱珞瑾啧啧地问:“你每天沐浴用多少花瓣?是不是得一车?” 东流鄙视地看她:“贫道不用花瓣,又不是女子。” “你确定?” 钱珞瑾越来越怀疑东流是不是女扮男装混进来的,要说小时候长得像小萝莉,那很正常,长大之后越来越像少女,这很不正常吧? “劳皇子妃费心,贫道还分得清自己是男是女。” 钱珞瑾努努嘴,看着东流婀娜的背影,分明是个贫乳道姑。 钱珞瑾每月惯例捐十盏莲灯,每次都是东流亲手把这些灯供于神像前,然而钱珞瑾从来不知道,她的待遇可与皇后、太后比肩,寻常人来了,东流是不管的。 东流忙活着,钱珞瑾却在乱想,她想,东流要真是个道姑,跟皇上走得那么近,会不会被皇上强行收入后宫,毕竟东流的眉眼比丽贵妃还好看。 东流摆好了莲灯,一转身就看见钱珞瑾再傻笑,总有不好的预感,这笑容看起来很污糟。 “你在笑什么?” “没什么,就发现你越来越好看了。” 在现代,互相吹捧对方的长相是一种美好品德,在这里,这样的话,却是轻佻。 身为一个男子,便是对方的话有不妥,本也应一笑置之,东流却连着后背都僵直着,脑子里不停地回想着那一句无心的寒暄。 末了,东流还是垂下眼帘,她应是无心的,毕竟她脑子不好使。 钱珞瑾吃着东流准备供神的瓜果,东流绕到她身后,问道:“皇子妃的家事安妥了?”毫无同情的语气。 钱珞瑾听在耳朵里,被桃汁呛到了,猛咳两声:“慕远衡连你都说了?他那么碎嘴干嘛不去茶楼里面说书!” “慕远衡……洛州王世子?” 钱珞瑾点点头,疑惑地看着东流。 “贫道只在宫里偶然见过世子几次,并没和世子多交谈。” “那你怎么知道我家里有事?” “贫道只是见你最近总差谢三小姐来供神,猜测。” “谢梦曦?替我供神?” “是,谢三小姐每隔三五天就会来观里一次,说是你家中事忙,差她来供神,贫道想着皇子妃平时在神灵面前懒散,突然虔诚起来,肯定是家里出了事情。” 钱珞瑾出了事没错,可她翻遍了大脑里的记忆,怎么都想不起来自己让谢梦曦帮忙供神。 东流看钱珞瑾神情猜到其中有差池,将拂尘靠于怀中,说道:“贫道算出皇子妃要去镇国公府,不送。” 东流猜得不错,钱珞瑾带着丫鬟和侍卫急冲冲地赶去镇国公府,谢梦曦不是个爱撒谎的人,竟然拿了她的名义做挡箭牌,三天两头往道观跑有什么目的? 钱珞瑾越想越不安,直接赶到镇国公府,刚停下马车,就看见安广侯府的马车也在。 谢梦华回来了?没有大事,谢梦华很少回娘家。 钱珞瑾心里突然没了底,这颗心一直往下掉,也顾不得让下人去通报,直接两手提起一点裙子快步往里走。 在谢梦曦的住所外,服侍谢梦曦的下人齐刷刷在外面跪了一排,跪在排头的竟然是谢梦曦的贴身丫鬟冬菓。 那些下人看见钱珞瑾,慌张地磕头。 钱珞瑾走到冬菓身边,问她:“怎么了?” 冬菓低下头,不敢再看钱珞瑾,哆哆嗦嗦地说:“小、小姐……上吊……”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