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役脖子一缩,一面点头称是一面引庄良珍前去。 …… 余尘行这个人火气来得快去的也快,闭目想了想,冷静下来的心立即又吊了上去,她人生地不熟的,又那么漂亮,即便戴着帷帽也不安全,早知如此真该给她多安排几个丫鬟。 庄良珍身边仅跟着一个十三四岁的小丫头,小丫头仔仔细细的搀扶她下台阶。 胥役领了余大人的吩咐,自然毕恭毕敬,正要引她往马厩方向便听这位牛小姐开口:“不必,这里的马我们已看过,去其他地方吧。” “参赛的马都在这里,没有其他地方。”胥役心里想,哪来的土包子,难道不知鹤鸣马场的战马都在这里么? “不是还有那里没看?”这个年纪的女孩声音都脆生生的可人。 但她手指的地方一点也不可人,胥役耐心道:“那是野驹苑,顾名思义里面的马是疯的,至今还未驯服,伤人无数。” “我知道那是野驹苑,请问赛马会是否禁止野驹苑的战马参赛?” “没有。” “那我们就去那里挑吧。”女孩子莲步轻移。 这丫头脑子不好吧,挑这种马给余大人骑,是嫌命长了?就算余大人敢骑,也没人敢去牵啊!胥役急出一头冷汗,一面吩咐人通知余大人一面上前阻拦:“姑娘请留步,听您口音不像本地人,您大概还不知鹤鸣马场的野驹苑有多危险,就连我,平时也不敢靠近,它们发起疯来能把人踩地上生生刨个稀巴烂。” “不是有围栏么?” 感情您就只是进去瞅瞅啊?胥役抹了把汗,在前面引路。 莫名其妙的女孩子。但他就是个奉命行事的,她想怎样就怎样咯,只要不惹事便好,反正是余大人交代的。 小丫鬟春露抿了抿嘴:“姑娘,这里的马跟野马没两样,听说每年都有驯马师受伤,待会子……您……您就看看哈,不能摸。” 少爷把挑马的事交给你,你这是挑马吗,分明是要找死啊,别的不怕,可千万别耽误了少爷赛马的时辰。 庄良珍不会耽误余尘行赛马,一双明亮的眼眸微微睁大,左右打量两人多高的围栏内每一匹战马,有的在散步,有的在吃草,有的只是发呆,看上去无比安逸又宁静。 但给这些野马添草料的小厮无不是小心翼翼,且还隔着围栏。 “别看它们现在各个很安静,一摸就发疯,没人敢骑的。”胥役道。 女孩子似乎没有认真听他讲话,脚步顿在一匹红马身前。 红马额头有一搓白毛,发现女孩盯着它,眼睛睁了睁,从鼻孔喷气。 “舍不得舍不得,您别看它,它是这里最变态的。”胥役急忙上前挡住庄良珍。 庄良珍嗯了声:“脾气也挺暴躁,真像余大人。” 是呀是呀,嗯?你怎么能用它来比余大人,太侮辱人了!胥役暗暗呸了声,语速放快:“这家伙外号叫红毛怪,因为仇恨驯马师,连驯马师的狗都不放过,生生咬死过两只,它是一匹马啊,比狗还会咬人。” 哦,还会报复人。庄良珍颔首,目光依然与那匹红马交织,红马前蹄刨了刨,咴咴叫,鼻孔用力顶栏杆。 “看看看,它这是想咬你。” 不是吓唬女孩子,事实就这么吓人。胥役希望庄良珍见好就收,赶紧走吧,别再耽误时间。嗯?人呢?胥役一转脸只看见吓得不停往后退的小丫鬟,那位牛小姐却是不见了,待他看清牛小姐正在干什么,啊!!胥役捂住眼睛尖叫。 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