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估摸着府里不会给自己递消息。人既无事,穆语蓉便如过去装聋作哑,并不参与其中。这事情无论怎么看都是周氏自己下的手了,她倒是觉得,周氏既能够有这样的决心,不若自首了当年他们做下的那些肮脏事也算是真的硬气一场。一死百了?哪有这样便宜呢? 穆语蓉用过早膳,奶娘将阿早抱了过来,她便仍是闲来哄孩子。 · 之后的几天,穆国公府那边果然没有将事情声张出去,却也好好的查了一回。穆语妍同样没有来寻她,也不知道是否知晓了此事。 周氏没有将事情如何特别的掩藏,大约是认定自己可以得手。哪知都是命未绝,最后竟是活过来了。唯独是一时半会下不得床,就是如常饮食都有些困难。她整日躺在床榻上,或是闭眼睡觉,或在呆呆地愣神,全无半点生气。 穆老爷子是这样的态度,穆老夫人更心疼自己的儿子,府里能够担事的再无别的人,她便撑着自己审问这次的事件。丫鬟婆子们个个被带到跟前训话,老嬷嬷在一旁协助。穆语蓉出嫁之后,吴妈妈依旧留在府里,倒是又再到了穆老夫人跟前服侍。 在周氏身边服侍的小丫鬟抵不住责问,没有让穆老夫人费太大的力气便说了许多隐晦的话。可说做丫鬟的,到底不敢编排主子,却哪怕只是简单的叙述,依旧将事情说明白了。 于是,这桩事情一下子闹得更大。在周氏的屋子里面,确确实实找到了残留的砒|霜。当穆老夫人去与她对峙的时候,甚至,周氏半点都不反驳,便应下来,将前因后果俱说一个明白。一时间,穆老夫人就这么气昏了过去,等醒来,便站在周氏床前一通的骂。 “往日府里哪样是薄待了你,叫你做出来的这样的事情?你回府后,谁又曾欺负你了?你吃的、穿的、用的哪一样不是顶好的?可怜我儿这样的年纪轻轻,差点折在你的手里!你恁是有天大的怨,便也不替你儿女想一想?倘若今日真的出了那样的事,你儿还做不做官,要不要前程了?!” 穆老夫人虽是这般年纪,但发起狠来一通说,依旧中气十足。韩欣凉躲在自己屋子里也避不开那些话俱落到耳中,她看过这几天热闹,觉得无趣,心想着,大户人家都是这样么?一时间又想,这穆国公府虽说是国公府,但却不如过去听人家说过的富贵人家那么厉害,单说子孙满堂、四世同堂的光景便并没有。 如是这般再想到别的,韩欣凉扭头又问韩春杏,“咱们什么时候搬出去?”韩春杏低头绣着花,闻言未曾抬头只是说,“搬出去做什么?”似乎对这个话题一点兴趣都没有。韩欣凉越发觉得无趣,过了一会儿,低声说了句,“怕也被人下毒啊。”韩春杏愣了一下,抬头奇怪的看韩欣凉一眼,却没有再说话。 · 穆语妍迟迟得了消息,当即赶回穆国公府。进了琼音院,便正撞上穆老夫人怒骂周氏的这个当口。她刚走在周氏的房间外面,便正巧听到穆老夫人在里头说,“既是这样,只怕府里供不起你,却不如叫你家里的人来,将你领回去便是了。” 一时间穆语妍心惊不已,赶忙进去屋里,便拉住穆老夫人,就道,“祖母何故动这样大的气又说出这样的话来?我娘纵有天大错,也该给一个解释的机会才是。若是这般,叫我和哥哥、弟弟又该怎么办?”她再扭头看周氏,反而见自个娘亲别开脸,似乎是不想看到自己。 倘若是过去,穆语妍这么说上两句话,穆老夫人多半便不会再执拗,可她自知这桩事情全然不同,千万不可以心软,倒叫人以为可以翻了天。因此,当穆语妍问也不问,便替周氏辩护时,穆老夫人便冷笑一声,更冷冷说道,“你娘要杀你爹,你好站在哪一边?她是有本事的人,能造得出来杀夫这样的罪孽。如今只是叫她家去,不已是极宽容?” 即使之前听说是这样的一回事,可穆语妍不怎么相信,仍旧存了一丝其实是个误会的念头。现下连祖母都说出这样的话来,不相信也无法。过去知道自己母亲犯下许多错事,只盼望着她有朝一日醒悟悔改,也尚且有洗脱罪孽的可能。现如今依旧是这样……穆语妍心痛,痴痴看着自己娘亲,忆起往昔,不忍流泪。 穆老夫人沉默片刻,看到穆语妍默默掉泪,即使不觉得自己话重,亦体谅她乍知道这些,心中不大好受,因而想着留她们母女独处说一说话,便先行出去了。 · 穆语妍哭过半晌,周氏仍是扭开脸去,没有看她。她又默默坐了一会,终于还是先说了起来。 “娘这又是何苦呢?您和爹爹都好好的,我和哥哥弟弟也就安心知足了。再有什么委屈什么难受,便是不替我想,也好替哥哥想想,替弟弟想想。还是到如今,连这血肉亲情也不想顾念,撇下我们,就欢喜了?”她一时说,一时抽泣,呜呜咽咽,不休不停。 “无论如何,总也不该犯下这样的冲动。即使你趁意了,留下这样的烂摊子,又叫我们做儿女的该怎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