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初宁也是那时才知道,宋芙当初嫁给萧毓就是有目的的,她始终迈不过心里的坎儿,嫁不成陆远,索性就想将陆远踏到脚底下,所以她选择嫁给了想要谋逆的晋王,至于她如何知道晋王想要谋逆的事却没人知道了。 可宋芙还是心软了,当她得知陆远失踪时,到底是去了北境,为了去北境,她对晋王说是想亲眼看到陆远死,这才得了晋王的准许。 顾初宁叹了口气,也正是因为宋芙的出现,陆远才发现了整件事的关窍,这一切说来都是命吧。 她希望宋芙能想通,然后亲自走出山上的庄子。 降罪之后,自然是论功行赏。 陆远不仅击溃瓦剌,更是揭开了萧毓想要造反的阴谋,可谓是朝野皆惊,这可是天大的功劳,赏赐什么都不为过,一时间人人看着陆远都眼红,可面上却越发恭敬了。 皇上也不知道可以赏给陆远什么了,可陆远深谙其中之道,纵然皇上信任他,可他还是要谨慎再谨慎,他当即表示一切都是为了皇上。 皇上听了以后果然很满意,身外之物不计,他晋封陆远为宁国公,原宁国公已经老迈,而陆斐又已身死,皇上索性将这世袭罔替的爵位给了陆远,又给了陆远不计其数的好处。 顾初宁听到微惊,那陆远可就是当朝最年轻的国公爷了,他今年方才二十有一啊,日后的前途不可限量。 至于杜氏,在她最得意的孙辈陆斐死了之后,就已经散了许多精气神儿,而今太后党已不成气候,她再没有了可以依仗的,更何况,如今国公爷已经变成陆远了。 陆远和顾初宁决定还是搬出去,搬回别院去,在收拾箱笼的那天,顾初宁见到了杜氏,杜氏老的不像话,头发斑驳,皮肉也松了,一瞬间就老了好几十岁的样子。 顾初宁叹了口气,她想起了之前趾高气扬的杜氏,然后转身。 … 春暖花开的时候,顾初宁和陆远搬回了别院,院子里的石榴树开始抽条了,陆远笑道:“国公府里的石榴树白白移植过去了,好在别院里这树已经长了好些年了。” 顾初宁也笑,不算白白移植,现在陆远已经是国公爷了,等杜氏和老宁国公没了,她们还是要回去的。 至于顾瑾,顾初宁打算生完孩子以后再把他接过来,生孩子且有的忙呢,她怕照顾不好顾瑾,索性等生完孩子以后有空闲了,那样对顾瑾也好。 日子逐渐过去,又恢复了从前的平静。 孩子已经五个月了,顾初宁的肚子像是一下子被吹了起来,甚至和宋芷的肚子一样大了,现在陆远更是不敢叫她干任何事情了,只差叫她躺在床上了。 可顾初宁却一点都没觉得,她觉得这孩子真是乖的很,她一点感觉都没有,旁的孕妇有的反应她都没有,只除了身子笨重一些。 珍珠使唤着小丫鬟换上了轻薄的穿珠帘子,天气越发的暖和了,都是要重新布置一番的。 珊瑚颠颠儿地从小厨房跑过来:“姑娘,给姑爷的汤熬好了,现在正是好火候呢。” 顾初宁点了点头,今天陆远休沐,她特意吩咐小厨房熬了补身子的汤,陆远越发的位高权重,要忙的事也越多,每天都累得很。 书房里,陆远原本正在处理公文,可他不知怎么就睡了过去。 梦中是被雪覆满了的山谷,层层叠叠的尸体,将雪都给染红了,他躺在雪地上,身上是不计其数的伤口,致命的伤却是心口,贯穿而过。 陆远能感受到彻骨的寒冷,也能感受到濒死的疼,他能感觉到雪谷的风从他的胸膛呼啸而过。 他即将失去最后一丝力气,他努力的将手向下,像是想摸到什么东西的样子,可他还是没有碰到,他的手落在雪地上,他死了。 梦境外,陆远被惊醒,他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他现在几乎还能感受到心口的疼痛,他皱紧了眉头,下意识的抚着自己的心口,这梦感觉太真实了,简直不像是在做梦,而是真实经历过一般,他好像真的死过一次。 顾初宁推门进来,就发现陆远大汗淋漓:“怎么了?是身子不舒服吗?” 陆远摇了摇头:“没事,只是做了个噩梦,”他想他是不是想多了顾初宁说的那个梦,这才做了方才的梦。 陆远笑道:“这是今天新熬的汤吗?” “是啊,你可都得喝完,你瞧你现在瘦成什么模样了。” “好,我都听你的。” 陆远喝完汤后忽然道:“妧妧,不如我们去寒山寺一趟吧,去拜拜佛,”他想起了顾初宁的梦,如今他们都好好的,正可以去拜佛还愿。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