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交车,他才稍微放松一些,转过头,郑重地向赵苏漾道歉:“抱歉,刚才不得已。” 其实我感觉挺好的……赵苏漾心里说,表面只能笑笑,“我也抱歉,害你破费。” “值得。”岑戈一语双关。 不仅值得,岑戈。你发现了线索、奉献了爱心、搂了人家的肩膀、握了人家的小手——这叫物超所值。 “挺可疑的,他们有自己的医疗设备和手术室。回去是不是能申请搜查令?”赵苏漾用手掩住嘴,说得很是小心。 岑戈问:“你也留意到犬舍里那只‘藏獒’?” “真的是藏獒吗?好像不是啊。” “是卡斯罗,大型猛犬之一。”岑戈原来在缉毒局的时候见过不少缉毒犬和警犬,其中就有一只卡斯罗。卡斯罗的厉害,他心里清楚得要命。队里那只名为“威风”卡斯罗经过了严格的训练,为抓捕立下了汗马功劳,就是性子太烈太执着,头几次碰见挣扎较激烈的贩毒人员,差点没出人命。 “卡斯罗对自己的主人或饲养员忍耐度比较高,对陌生人却没那么友好,不加以约束,见了陌生人就发动攻击。如果调.教不好,它有时连主人都咬。卡斯罗不适合当普通人的宠物犬,如果用做护卫,倒是个不错的选择。” 赵苏漾怀里的猫似乎特别喜欢岑戈,一直往他怀里爬,最后干脆就钻到岑戈双臂之间赖着不走了,瞪着大眼睛望着他,好像一个学生在认真听讲。岑戈说了一半,就这样停下来,屈起食指刮了刮猫咪的下巴,不得了,猫咪无比娇嗔地伸着脖子让他摸,舒服得眯上了眼睛。赵苏漾嫌弃地看着那只大白猫,抓住它的尾巴,它倒好,灵活地将尾巴抽出来,搭在岑戈的大腿上,还扫了两下,好像要把她的手给扫开。 “这是只母猫。”赵苏漾撇嘴,不爽地说。 岑戈偏头看了看她,将手搭在猫咪的背上,“要让遭受挫折和抛弃变得多疑的流浪猫变得亲人,需要很长的一个过程。益慈对这些猫狗的救助,算是落在了实处。如果不是卡斯罗和那个‘白主任’的出现,我会先将疑虑放在一边。那条卡斯罗皮色油亮,身材健硕,警惕性非常高,所在的那间单独犬舍条件比外面好。最重要的是,攻击性这么强的獒犬没被铁链栓起来,这说明它很有可能不是被救助的流浪狗,而是有专人饲养的护卫犬,它认得饲养员,所以不需要把它栓住。至于白主任……” “那个白主任确实怪怪的,他的每一句话都是在试探,还故意诈你,看你会不会上当。”赵苏漾不能同意更多,“收容所里摄像头不少,捐赠处也有一台,我怀疑他就坐在监控室里,看着我们的一举一动。八成觉得我俩很可疑,就亲自过来问问。对了,那什么食品厂,是真的吗?” “假的。”岑戈回答,“以前办案时询问过一个食品厂厂长,但他的厂在什么位置、叫什么名字,我记不清。白主任说厂长有个儿子前,眼球向右移动了一次,之后就假笑着注视我的脸,观察我的表情,但因为他根本不认识什么厂长,显得不太自信,只能假笑。” “可你为什么不顺着他说‘老板的儿子如何如何……’呢?” “顺着他的话说,是帮他圆谎,他得到肯定后会变得强势,顺势接着问,我只会越来越弱势;否定他的话,才能加强我的‘威信’,让他不敢再就‘老板’的家人一事发问,就算接着问,我也能对答如流——因为,我认识的那个食品厂厂长确有其人,而他口中的‘老板’子虚乌有。” 赵苏漾受教点头的同时,心想,以后还能在你面前毫无顾忌地撒个小谎吗? 回到局里,岑戈把猫送给食堂时,那群小妹、大妈固然高兴,大白猫却叫得哀怨,爪子紧紧勾着他的衣服,好像被心爱的男子玩弄一番后狠狠抛弃了一样,惨烈的喵喵声汇聚成一首大家耳熟能详的歌曲——“出卖我的爱~背着我离开~最后知道真相的我眼泪掉下来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