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有时候,越张扬的话不一定流传越远,越是故意‘小心’,‘隐蔽’,越是容易被打听到。 所以理所当然的,第二日早朝,有御史上了折子,以公堂上任康复表现为由,参肃王治府不严。 这个折子一出来,马上有肃王府铁杆反驳,说任康复只代表自己,不能代表肃王,谁家还没几个仗势欺人的狗奴才?狗不好,狗主人就一定不好吗? 他说话有点急,上折子的御史就不高兴了,说任康复可不是一般下人,他是肃王府长史!长史是什么,是王府脸面,是与肃王接触最多,替肃王办事最多的人!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他能如此,怎么会不关肃王的事! 一来一往的,两人情绪越渐激动,最后掐起来了。他们掐起来,与他们交好,立场一致的人也不能闲看着,跟着撸袖子打嘴仗,一时间,朝堂跟个菜市场似的,要怎么乱有怎么乱。 朝堂气氛紧张,坐在龙椅上的太嘉帝半支着额角,唇角挑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好像一点也不在意这出闹剧。 两边越掐越激动,开始不满足说任康复了,肃王已逝嫡妃自然而然的被提了出来。 “嫡妃乃肃王正妻,哪里是一个下人随口可以挂在嘴上的?肃王府就是没规矩!” “任康复只是为主着想走偏了路,嫡妃当年的确死的蹊跷!” 终于,有人说到太嘉帝希望的点了。 他修长眼眸眯起,墨瞳内光华微闪。可他仍然没有说话,任情势自由发展。 大臣们吵急了都不拽文了,说话都特别直白,到后面急赤白脸,有些话不过脑就说出来,质疑肃王嫡妃之死与先帝有关的话就出来了。 这话份量太重,一说出来,仿佛时间停驻似的,热闹朝堂非常安静,众人保持着吵架动作不变,吹胡子瞪眼怒气十足,可谁都没敢接话。 三息过后,朝臣们才像反应过似的,转身跪下请罪。 “肃王嫡妃之死,与朕父皇有关?” 太嘉帝声音不大,却似砸到了众人心底,殿中所有人头抵地面,没一个敢抬头,没一个敢说话。 “朕从来不知,你们是这么想的。”太嘉帝声音微冷,也不叫众臣起来,“宣肃王!” 皇上震怒,众臣不敢言,鹌鹑一样跪在殿中,等着肃王过来。 肃王有实权,可参与朝政,却也不是必须天天到场。因近来事忙,他告了假,所以缺席了早朝上这一出。被太监急急宣到殿上,弄清楚怎么回事时,他心里后悔的不行,他今早该来的! “臣之发妻之死,与先帝无关,诸位同僚只是话急出乱,请皇上不要介意。”肃王身为亲王,地位崇高,还比太嘉帝高了一辈,很多时候是不需要跪的,这一次跪了个结结实实。 算起来跪太嘉帝总数并不算少,可以前不觉得什么,现在一切准备就绪,马上起事自己登基了,这膝盖……有些弯不下去。肃王嘴里说的再好听,心里还是不舒服的。 太嘉帝坐在高高的龙椅上,下面人的情绪怎么能瞒的过?他眼梢微垂,声音微冷:“可是诸臣都替你叫屈呢,王叔,你心里难道没有恨意?” “臣不敢。” “原来是不敢,而不是不能。”良久,太嘉帝的声音才传过来。 肃王立刻头抵地面:“皇上言重了!臣之发妻之死没有任何问题,万不敢心生怨意!” “堵不如疏,事情即出,朕便不能装看不见。既然大家都怀疑肃王嫡妃之死……开棺验尸吧。” 太嘉帝从龙椅上站起,目光掠过堂下群臣:“方剑,你亲自带人去起肃王嫡妃棺木,并通知上京城技术最好的仵作,后日一早,当着朕的面,开棺验尸!” 方剑从殿旁出列,“是!” 方剑是太嘉帝禁卫军首领,太嘉帝派他过去,说明此事已定,无可反驳。禁卫军几乎是皇城内最强的力量,有方剑亲自带队,也没有人敢使什么小花招小手段。 皇帝之怒,雷霆千里,群臣不敢言,肃王也反对不了。下朝后,肃王看着远方天际,神情端肃,事情怎么到了这一步?太奇怪了…… 可他起事的脚步不能被阻挡!开棺就开棺,反正当年发妻的死的确不对!若能在起事之前,证明先帝并不无辜,太嘉帝帝位就会坐的不稳……他筹码更多,起事更加名正言顺了!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