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他不在意卢栎这个男妻,甚至希望卢栎自己消失掉,半分心思也没花过,当然也有一部分原因是他自信自己地位。他这个平王,自生下来起就世人皆知,满月就被封了世子,四岁开始打磨筋骨,七八岁就被丢去了军营,他的一举一动,所创成就,皆被关注,大安上下连平民都知道。 他以为他的能力,地位,权势,肯定会庇护未婚妻,一度也曾因为这个不高兴,可他没想到,这次偶然遇到卢栎,感兴趣查了查,刘家竟敢对他如此慢待。 若说没原因,他是不信的。 他让邢左传信,通知京里的手下查清内情。 这份卷宗看完,他手握成拳,极力忍住,才没砸了这个茶楼。 他的好继母,好弟弟…… 邢左在一边努力降低存在感,王爷越来越可怕了!洪右说的对,还是王妃在时王爷才有点笑模样!求王妃回来救命啊……他才不想被灭了…… 也许上天听到了他的心声,卢栎与沈万沙逛时,突然回头朝茶楼的方向看,手里提高一串大红蝠纹如意结抖了抖,好像在问赵杼喜不喜欢。 邢左心说王妃好甜,离这么远王爷就是看到了点头您也看不到啊! 悄悄一看王爷脸色略缓,唇角甚至不由自主上扬,邢左明白了,果然还是王妃最厉害! 他赶紧趁此机会禀告,“副指挥使元连正赶来,大约半月会到灌县。” 赵杼挥挥手,那意思是:本王知道了,你跪安吧。 邢左麻溜滚了,至于没机会提的按察史一事……以后再说吧,反正时间还多…… 这天卢栎和沈万沙把大山铺逛了一圈,第二天去山阳城里玩了个遍,第三日玩的差不多,有些意兴阑珊了,候星掌柜和小伙计才回来。 候星一回来就奔向沈万沙留的客栈地址,“听闻少爷有事相谈……” “生意的事先不急,我人在这里,生意跑不了,”沈万沙将候星推到卢栎面前,“现在先跟我这兄弟聊聊天。” 候星一头雾水,直到卢栎问出苗方这个名字,才怔了一怔,幽幽叹气,“十年了,我还以为不会有来问了……” 卢栎面色微微有些激动,“苗方是我娘的下人,我知道他十年前曾给过你一个锦囊并一封信……我父母去的突然,未留下只字片语,当时我又年幼,记忆不多,一直为此事遗憾。我知道这次来的仓促,但真心希望你不要介意,与我说些苗方之事。” 候星垂头想了片刻,才缓缓开口,“我并不知你父母早亡……其实我对苗方了解的也不多,仅将知道的说与你听罢。” 他端茶轻啜两口,理了理思路,才道,“我与苗方不算太熟,十六年前走商之时曾在海上遇到了他。那时我的商船遇险,得他救命,他不但救了我的命,还救了我那几船财宝,事后我欲给予谢礼,他竟分文不取。海途漫长,我俩开始聊天,不想很是投契,我再提谢礼,他仍摇头,见我热情抵不过,便道他日如果遇险,会请我一救,或许会给我带来性命之忧。我道若不是他相救,我今日就没了性命,若他日后有任何吩咐,直管来找我。” “我们短短相处十日,此后再没遇过。十年前我收到一封信并一个锦囊,我曾与他笔谈,对他字体非常熟悉,信是他亲手所书。信上说他可能会有危险,将锦囊交付于我,叮嘱我不可打开来看,如果两年内有人找来,我交出锦囊可保一命,若没人找来,让我将锦囊烧掉。又言若七八年或者更久过去,有人找来,让我将此事细细说与来人说,但只可说于第一个找来的人。” 候星目光安详,“如今你找来,苗兄说的人,大概就是你了。” 卢栎眉梢微紧,“那锦囊你烧掉了?” “商人最重诚信,我答应过苗兄的事,必会谨守。你若不信,我可向天发誓,锦囊的确已被我烧毁。” “候掌柜不必如此,”卢栎叹了口气,“我并非不信,只是有些遗憾……如此说来,候掌柜对苗方知道的也不多?”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