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栎对上杏儿,才又笑了,接过银箱子,“谢谢姐姐跑这一趟。”他从袖袋里摸出几十个钱,递给杏儿。 杏儿恭顺接过,“谢少爷赏,若少爷无事,婢子这就告退了。” 卢栎摆摆手,直到人走的看不见了,才遗憾叹气,“笑的真好看啊……” 赵杼见不得卢栎要流哈剌子的样子,这要是他手下的兵,他早让人按下去打军棍了。他眯眼敲着银箱子,“不看看?” 卢栎才反应过来,“对哦!”立刻眉开眼笑的开箱子。 赵杼冷眼看向院外,想着是不是需要把刚刚那女人废了…… 银箱子不大,放的银子却不少,大小面额的银票加散银,足有六百五十两。 冯氏一下子会给这么多,大约平王妻未婚妻这个名头特别好用,当然也有可能是冯氏短时间内不想再看到他,卢栎捧着银子笑开了花。 他还把小箱子举到赵杼面前邀他同乐,可惜赵杼仍然对窗外墙头的小草更感兴趣,只轻蔑地看了银箱子一眼。 可这样也破坏不了卢栎的好心情,钱呢,他心心念念的钱呢,以后走天下的立身之本呢! 他脸上带笑看了一下午书。 到了傍晚,旁边刘家声音有些嘈杂,他好奇的出门转了转,不用特意打听,就听到一件事——有个在冯氏院里伺候的小姑娘,被打的不醒人事,刚被家人抬回去。 古代医疗环境不太好,硬生生打的不醒人事,伤情一定非常严重,能不能扛的过来不一定。 卢栎心里一转就明白了,这是迁怒。 冯氏的火不能对自己发,只有对下人来了。 赵杼看了一下午笑容傻兮兮的卢栎,觉得特别伤眼,可卢栎出去转一圈,回来恶心人的笑容不见了,眼底掩着抹伤感,他看着更不顺眼,皱眉问,“怎么了?” “刘家有个下人被打了……”卢栎把事情同赵杼一说,郁郁坐在凳子上,“如果不是我,她不会遭此大祸。” “你是傻子么?”赵杼冷嗤一声,“即是伺候人的,就该懂得主人脸色,她自己不识时机乱说话引主子不高兴,活该被打死,与你有何相干?” 人的情绪总是在变,聪明的下人该知道什么时候说什么样的话,混成什么样子,有什么样的结果,完全是个人能力所致。卢栎想赵杼表达的大概是这样一条观点,但他颐指气使理所当然的态度让卢栎愣了一愣。 这里是古代,有身契通买卖的人没有人权。 人命不值钱。 他早知道封建社会与他生活的年代非常不一样,可直到此时,他才开始有更直观的认识…… 他需得常提醒自己,不要得意忘形,有了一点点小成功,不能自大膨胀,要小心小心再小心。 比如冯氏,看着是被他压制了,但是以后……不知道会想出什么方法来‘招待’他。 卢栎深深呼了口气,眸光内敛,彻底的静了下来。 到县太爷审案这一日,卢栎叫上沈万沙张猛一起去县衙,当然,赵杼也随行。 由于赵杼气场太强大,又冷着脸,站在他附近都觉得冻得慌,除了卢栎没人愿意与他靠近。卢栎实在想和张猛沈万沙聊天,就上前几步同二人并排走,将赵杼一人留在了背后…… 赵杼黑着脸,身上泛出的冷气之强,连路人都自动为他让道。 张猛觉得有些不好,拽了拽卢栎袖子,“把人家一个甩在后面不好吧……” “没事,反正他也不爱理人。”卢栎眼睛亮亮地看着沈万沙,“你继续,快说,后来怎么样了?” 他喜欢听这二人聊天,因为他实在太需要知识量。这俩人爱说话,有时说四方风景有时说风土人情话本故事,尤其沈万沙,不知道是不是太土豪走的地方多听的话本也多,好些市井故事讲起来还特别有意思! 他嘴巴还特别贫,根本不需要搭话,自己一个人就能讲很久…… 赵杼再一次觉得卢栎行为伤眼。说话就说话,拉拉扯扯什么样子!还眼睛亮亮的像闪着小星星似的看着沈万沙,这小子哪有那么好看!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