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带着份难以言传的惬意,仿佛面前发生的不是血泪交加的行刑,而是春日阳光下的鸟语花香。 “阿硕?” 长公主听到女儿醒了,马上转移注意力,开始关心地询问起女儿的情况。 隆虑侯陈蟜却表现得严重缺乏耐心,很不客气地拖着母亲的胳膊往外头带——还问什么呀?亲自去不就都知道了?阿娇现在肯定需要陪伴啦。 馆陶长公主当然乐意去陪女儿,但还有事没完,所以不住地回头:“阿硕,梁女?” 陈二公子没撒手,直接摆了个‘交给我还不放心啊’的表情。 对这个次子,刘嫖长公主从来是最放心不过的; 只在走到门框时才突然想起又叮嘱一句:祖母窦太后说了,为皇家的脸面计,要报病故。因此,不能太难看了。 ‘不能太难看啊?容易!’ 大汉隆虑侯眼珠一转,想都没怎么想就有了主意,笑眯眯将母亲送出门:“硕当如……大母所愿。” ★☆★☆★☆★☆ ★☆★☆★☆★☆ ★☆★☆★☆★☆ ★☆★☆★☆★☆ ‘哗!’ 男人的手,向上一提。 被揪着头发的女子,终于暂时摆脱了大水桶中的地狱,再度接触到空气。 梁女蜷缩在墙根,长大了嘴巴,象条搁浅以久的鱼一般大口地艰难地呼吸着;湿漉漉鬓发紧紧贴住面颊,脖子,在胸前背后纠结成一团。 馆陶长公主家的二公子优雅地斜靠在长案一头,和蔼可亲地问汉宫的前任良人——现在感觉如何? 连着尝试了两次,都失败了, 梁女第三次才好不容易才讲出话来:“二……二公子,妾只求……速、速死……” 隆虑侯听后,很遗憾地摇摇头,予以客客气气的拒绝,其彬彬有礼轻描淡写的态度简直令地窖里环伺的宦官们气结:这位是当在皇亲国戚的会客室里吗? 似乎怕眼前狼狈不堪的女子不谅解, 陈二公子还非常细致周到地给予补偿说明:世间的死法何其之多?既然在那么多方法中,梁氏会特意选中‘淹死’一途;可见,前梁良人是非常非常热爱溺水的。 作为一名贵族,他陈蟜怎么能剥夺一个女子最后的享受呢? 这未免太不符合‘君子之道’了。 所以, 无论如何,他都要保证梁女在有生之年多受用几次。 言毕, 大汉的隆虑侯还站直了, 冲梁女方向微微一个点头,以示礼貌——其举止之潇洒,仪态之倜傥,言辞之文雅贴切,简直可用做大汉贵族子弟的精品活教材。 “陈蟜!” 梁女不可思议地瞪着隆虑侯陈蟜,仿佛长公主广受赞誉的次子突然头上长出了犄角,背上冒出了鳞片,嘴里吐出了长长的獠牙…… 木桶旁,两个负责动手的宦官彼此看看,都是倒抽了口冷气:这已经是第四回了! 抓住后脑勺的头发将头脸强按入水中,致人窒息。等差不多快要淹死了,马上又拖出来。虽没有亲生经历,可光想想,就不寒而栗啊! 世间,什么最可怕? 不是艰难地生,也不是痛苦地死; 而是总徘徊在生与死之间——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长案一侧被派来帮长公主审讯的宫廷内官,现在是用百分之百崇敬的目光看着陈家二公子:真不知道这位衔着金汤勺出生的金枝玉叶是打哪儿知道如此新颖别致的折磨人方法的。简便,易行,高效,还干干净净不见血——长见识了,今天绝对是没白来! ~~.~~.~~.~~ ~~.~~.~~.~~ “哒!” 二公子很有范儿地打了个响指。 两个执行宦官会意,一把就将梁女拖过来,往水桶上按。 梁女的脸都碰到水面了,耳边突然传来一声“且慢!”。 宦官停下动作,揪着头发,让女人的脸仰起。 “求……速死?未必不可……” 陈二公子从怀里掏出把匕首,拔出,晃了晃。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