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汪秋水。 碧波荡漾…… 映照着天上的浮云和池边临水独立的丽人,构成一幅赏心悦目的图画。 脚步声,渐渐近前:“贵……人……” 画面,动了。 懿姿秀立的女子回转身来——芙蓉为面,柳如眉,艳光四射,风流天成。 即便是黄土埋半截的残缺之人,也不禁一阵阵恍惚,无法抑制地为罕见的美貌深深折腰:“贵人,老奴……幸……不负贵人所托。” 孟姜微微颔首,退开半步。 裙裾旁,是一只通常用来盛野餐食物的提篮。篮子比较深,敞口,上面用一块红麻盖着,看不清下面放的是什么。布料上,搁着个鼓鼓囊囊的锦囊。 齐国贵女做了个‘请’手势。 老阉侍提起锦囊,捏了捏,又拉开袋口往里瞅瞅,立即笑得暴出满口黄板牙:“贵人厚赐,厚赐。老奴愧领,愧领……” ~~.~~.~~.~~ ~~.~~.~~.~~ 家老点头哈腰地离开了; 画面中,又只剩下孟姜一人。 伫立许久,齐国贵女弯□,揭开红麻——柳条篮内,装的满满的白米。 抓牢篮子一角,提高、提高、提高…… 雪白晶莹的米粒由篮口倾斜而下,落入碧绿的池水——转瞬间,了无踪迹。 作者有话要说:突然发现今天是二月二十九日 西历中,四年才有一回的二月二十九日( ⊙ o ⊙ )啊! ^_^ ☆、第78章 戊午联姻曲之‘下嫁’ 城阳王主刘妜的大喜之日。 相比几天前梁国王主婉的婚礼,城阳王女出阁除了少一位贵为藩王的主婚人,其它无论是地点还是排场都毫不逊色。 而在‘来宾的构成’上,第二桩婚礼同样显示出鲜明的特色。理应到场的新郎父亲和伯父都缺席了,血缘关系比较远的周氏家族长辈倒是来了不少。新娘一方的亲戚无论是数量和质量,都远远压过男方一头。 诸位亲王的出席,更是城阳王后和王太子喜出望外之余,拉着馆陶长公主的手感激不尽。 皇子来得多了,固然蓬荜生辉面子倍有光彩; 但也有不好的地方——尤其当观礼结束,大家都打算离开的时候。 ★☆★☆★☆★☆ ★☆★☆★☆★☆ ★☆★☆★☆★☆ ★☆★☆★☆★☆ 坐进马车,等了很久。 待到马车启动了,时间已经快午夜了。 实际上,负责秩序的迎宾绝没有故意怠慢长公主一家的意思。只是今天光临的藩王多,总得让皇帝儿子们的王车依仗队先行吧?毕竟身份地位摆在那里——宫里来了人,刘嫖长公主正式仪式一完就提前回宫了,唯留三个小辈呆到最后。 而新郎周坚的宅子比较偏,周围配套的巷子和街道都略显狭窄,王驾和仪仗想通过,颇为耗时。 车轮,碾过高低不平的道路…… 马车里铺着好几层厚厚的软垫和毛皮,倒没有太大颠簸的感觉。 才三个人,陈须、刘姱和阿娇。 车厢内十分宽敞,有点太宽敞了。 按习惯,靠近车门处该留两至三个丫鬟好随车服侍主人。不过今晚,所有的侍女都被打发到后面的驴车上去了——为面子计,断不能让下人看到当家主母发‘酒疯’的糟糕景象。 酒疯? 堂邑太子妃刘姱醉了,时而连喊带嚷,时而伸臂蹬腿,哪儿还有半点梁王嫡长女的尊贵和矜持? 馆陶翁主阿娇坐在车后座的右侧,不时往左边瞥一眼——神情,相当古怪。 左侧,王主姱星眸半眯地趴在丈夫身上,一面挥动着拳头,一面颠三倒四念着:“……束薪,三星在天。绸缪……束薪,三星在天。今夕何夕……良人?今夕何夕……今夕何夕?” ‘这都什么没头没脑的?’ 阿娇翁主娥眉轻挑,扭过脸不看,以免亲爱的长兄更加尴尬,只在心底暗暗诧异:‘上帝,她到底喝了多少?’ 华夏族的婚礼,是没有音乐和筵席的。 冗长的仪式过后,为了让客人们不至于过度饥饿,主人家会提供一些小点心和饮料。饮料中当然包含了酒水——温好的酒——但是,礼节上,酒只供应男宾。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