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隐起了重阴霾:‘岂不是当年郦孺人情况的再现?这女人背后的周家,并不比奸猾成性的曲周侯容易对付……’ 注意到两人的变化,阿娇皱皱眉,狠狠再扭两把——别说了,别说了!别说了!! 刘彻嘴角瘪瘪,意志坚定地我行我素:“大兄,右良娣贵为文皇帝孙,蕙心淑冶,世所罕求。凡生男,即成‘儿女双全’之美。” ‘是啊,梅宝早就想有个儿子了。这回若能如愿,两女一男,热闹完美!’想起爱侣动人的风姿和女儿们欢畅的嬉闹,汉朝皇太子面上心里尽是温馨与甜蜜,蕴含其中的憧憬和情感——哪怕是个瞎子,也看得出来。 察觉到姐夫的表情变化,栗延眸光一寒。 空气中,流动着若有似无的……诡异。 在场众人望天的望天,看地的看地,观景的观景。只有窦亮若无其事地旁观,兴致勃勃地看戏。 ☆、第15章 甲戌阿彻阿娇 诡异的气氛在亲戚与亲戚,君王与臣子,主人与侍从间弥漫…… 胶东王委实是个讨人喜欢的弟弟,在场中各色人等中最轻松自在不过。 恭维过两位重量级的良娣嫂嫂和她们的儿女——当然,是指还健在的孩子们——后,刘彻也没忘记对其她几名小侄女表示表示他做叔叔的关心: 夸夸萧孺人的五侄女乖巧听话; 赞赞郦孺人生的六侄女活泼漂亮长得好; 还有那个因生母地位低微经常被忽略掉的二侄女,也得到了胶东王叔叔的一堆赞词,胆小?女孩子胆小再正常不过,怎么能算缺点呢!不爱说话?没关系,沉默是金嘛! …… 收回手,阿娇扫扫彻表兄,见他还在那里滔滔不绝,一点都不把自己前面的提醒放在心里,不禁有些着恼。 “哦,大兄……六女之‘百日’乃何期?”活像是偶然间突发想起,胶东王咧开嘴,笑得欢实欢实,双眼兴奋得直发光:“是日,愚弟将携重礼……登门……相贺。” “呃……弟君,弟……”刘荣目光飘忽,支支吾吾,仿佛在着力回避着什么。 刘彻的嘴快咧到后脑勺了,诚心好意地追问小侄女的好日子:“何期?何日?呀,大兄,六女秀丽聪慧……何期?” ‘一个三个月都不到的小婴儿,成天不是吃就是睡,从哪里看得出秀丽和……聪慧?!’耳闻目睹之余,娇娇翁主的脑海中突然冒出儒生们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巧言令色……巧言令色…… 急切间娇娇翁主飞也似的抬手捂嘴,别过头不让别人发觉,窃窃地笑:‘巧言令色……鲜仁矣……嘻,嘻嘻!’ 弟弟在追问,兄长在推搪;后者看来,游移不定。 栗延死盯姐夫,一副强忍着欲言又止的憋屈模样;脸色之阴郁,几乎可以拧一把拧出水。 馆陶翁主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微微蹙蹙眉,完全摸不着头脑——这是怎么了?给小贵女办个‘百日’而已,多简单一件事,干嘛神神叨叨的? 退到一旁再没说话的窦亮此时冲娇娇翁主夹夹眼皮,用眼神问她:‘阿娇,阿娇,想不想知道原委?’ 阿娇不摇头也不点头,凤眼弯弯, 窦表舅低头轻笑,摸摸鼻子,认为已经获得足够的鼓励了;于是悠哉游哉蹭过来,噼里啪啦往外倒内部消息:话说这段日子以来,太子宫为了六姑娘的百日,都快‘内乱’啦! 阿娇诧异地挑起眉,震惊不小——至于吗?哪个孩子不过百日,为这还能惹出纠纷? ‘一般是不会,尤其宫里有钱有人手,没什么办不了的。只是……’章武侯门最年轻的少君很配合地点点头,憋笑憋得幸苦,以至于讲话都有些艰难了:‘郦孺人坚持为女儿大办,可偏偏太子宫的两位良娣这时候都有了身孕……’ ‘周良娣栗良娣都没儿子,如今怀了孕,一心只顾着养胎生皇孙,谁有那个闲功夫去主持宴会和祭祀啊?你知道的,大办的话,势必要请宫廷巫师来举行祭祀祝告鬼神,费神而耗力……’聊到一半,窦亮冲阿娇别有深意地努努嘴,怪腔怪调地念:“因之,郦孺人请于殿下,求自理,无劳二良娣。然……” ‘然而……郦孺人只是皇太子孺人,名位上没有向奉常申请巫师巫女的资格,也没主持祭祀和宫宴的身份,这两者都是正室的特权!’阿娇眨眨眼,瞄瞄不远处正被刘彻纠缠着的太子表兄刘荣,自动脑补了亮表舅没说出口的话。 ‘郦孺人想亲自操办,皇太子倒是无可无不可,但两位良娣说什么也不同意……’扭头同瞄了眼位居帝国继承人的皇家侄儿一眼,回想起太子宫种种鸡飞狗跳,窦亮闷笑两声,神色间颇带些幸灾乐祸,积极爆料——说来好笑,周朵栗娥这对打一入宫就面和心不和的良娣,竟然破天荒头一次联合起来了!联合反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