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后宫再无人抱怨,个个忙着学女红学种菜,一派和谐。 皇后心情极为愉悦,曾当面夸赞范直,“亏得公公提点圣上,如今宫里再无狐媚骚气,少了许多是非。” 再有一桩,丰顺帝想把杨萱捧成天下女子之典范,上次杨萱拒绝了,可丰顺帝心思没消。他没打算要纸笺的七分利,就是想等杨萱再做件大事,一道表彰。 杨萱既得丰顺帝看重,而且生得漂亮性情和软,对萧砺一往情深,打着灯笼都难找的好媳妇,萧砺怎么就跟人闹崩了? 上次他割了夏怀宁的舌头,是仰仗杨萱才化解的,这次比上次更严重,得亏没人捅到圣上面前,否则谁能替他兜着? 范直心思百转,手中上好的清茶也没能让火气压下来,可是在见到萧砺进门时,脸上神情骤然和缓下来,伸手指了旁边椅子,和蔼地说:“坐吧。” 要是范直铁青着脸,或许萧砺还敢坐下,看到他和颜悦色的模样,萧砺反而不敢坐了,老老实实地跪在地上,“义父找我?” 范直慢条斯理地说:“没大事,就是有样东西给你,起来吧。”将匣子递到萧砺跟前,“看看。” 萧砺接过匣子刚打开,范直已抡起手边竹条朝萧砺抽过去。 刘庭隔着窗棂瞧见,本能地缩了缩身子,嘀咕道:“躲啊,这傻子!” 范直这些年见老,速度和力道都不如前些年,刘庭轻而易举能躲过,萧砺身手更胜过刘庭,要躲开竹条不费吹灰之力。 萧砺根本没打算躲,硬是跪着捱了这一下。 范直见他不躲,气稍微消了点,问道:“这怎么回事?” 萧砺认得杨萱的笔迹,字纸上的字他也都会念,却完全不明白杨萱是什么意思。 有什么话为啥不直接告诉他,还要写下来辗转送到范直手里。 范直瞧着萧砺懵懵懂懂的样子,既来气又觉无奈,“啪啪”又抽两下,力道却是一次比一次轻,“好端端的,杨姑娘怎么就要跟你一刀两断,断得这么彻底?” “我不知道。”萧砺捧着纸,闷声道。 他不会撒谎,也从来不曾在范直面前撒过谎。 萧砺跟刘庭不一样,刘庭天天嬉皮笑脸没个正形,萧砺却丁是丁卯是卯,方方正正的。 他既然说不知道,肯定就是不知道。 范直没了脾气,怒道:“那你好好想一想,赶紧带着你的东西滚出去,别在这碍我的眼。” 萧砺抱着匣子木木登登地走出去,脑子里一片空白。 他百思不得其解,分明昨天晚上杨萱还笑意盈盈地跟他说话,还那样眷恋不舍地看着他,只隔了一夜,怎么就天翻地覆了呢? 外面程峪已经下衙,也赶了过来,见状对小十一道:“快给你四哥上点药。” 萧砺摇头说不用。 程峪道:“上点吧,天儿太热,上了药好得快。” 刘庭抬手将萧砺摁在条凳上,让小十一拿了药过来,拔开塞子,用指腹挑一点,抹在伤处。 萧砺本能地僵直了身子,只觉得肩头嘶嘶地更痛了。 可再痛也比不过心口的痛。 不由抬头问程峪,“萱萱是怎么说的?” “没说什么,就让我把匣子交给你,”程峪同情地叹口气,“你想想,到底哪里做得不妥当,是不是你把恩人接回家没知会她?” 萧砺绝口否认,“我一早就跟她说过,如果找到恩人会接回来照顾,那天她从大兴回来,我也跟她说了。” 刘庭问道:“有可能你那恩人欺负她了。” “不可能,”萧砺摇头,“方家婶子待人很好,我告诉过她,家里的事儿都是萱萱管着,而且有邵家兄弟和那姐妹俩在,不可能让萱萱被欺负。” 程峪接着问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