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要和睦,门风得端正,如果家中一大堆烦心事的就算了。” 杨桐连连点头,“好,我记住了。” 杨芷被杨桐这一番教训闷在屋里好几天不出门,连饭菜都是着人送进屋里用的,杨萱本想进去劝她,都被素纹挡在门外,说杨芷要闭门思过,暂且不想见人。 杨萱只得作罢。 五月中,黑猫生下来四只小猫崽子,有两只通体乌黑四蹄雪白,另外两只则是黑白相间的花斑猫。 黑猫护崽护得厉害,见有人来,立刻将四只小猫拢在身侧,呜呜地恐吓,不但杨萱近不了身,就连每天喂食的丁婆子也不得靠近,每天只隔着远远的将饭碗放下,掉头就走。 小猫崽见风就长,刚满一个月,就已经像小毛团似的四处奔跑了,尤其喜欢靠在南墙根蜷缩起身子惬意地晒着太阳。 而黑猫不再像刚开始那么警惕防备,颇有些不管不问的架势。 杨萱请辛媛来看猫。 辛媛看着毛茸茸的四个肉球觉得好玩,笑道:“之前阿筝不是想再养一只猫,我看那两只黑不溜秋的很精神,挑一只送给她好了。” 杨萱不想黑猫母子分离,断然拒绝,“不送。” 辛媛撇撇嘴,“真小气,你有四只,分出来一只都不成?” 杨萱没好气地道:“就不行,你这是慷他人之慨,小猫还没长大,不能离开娘亲。” 丁婆子听闻,笑道:“小猫崽断奶之后就可以送人了,等到三四个月的时候,即便不送人,母猫也会撕咬着把孩子赶走。它们可不像人似的,都喜欢一大家子围在一起。” 辛媛得意地说:“你看吧?” 杨萱“哼”一声,进屋寻到纸笔打算给秦筝写信。刚研好墨,突然想起秦笙的生辰就是在五月底,她今年满十五岁,该要行及笄礼。 去年秦笙还说及笄时,要请杨萱给她当有司,可及笄礼都已经过了,秦笙却只字未提。 事实上,从上元节之后,秦笙就再没给她写过信,而杨萱因为上元节那事,也没打算跟她太过密切。 不成想,转眼间竟是五个多月了。 可两人即便再生疏,也不至于连及笄都不说一声。 杨萱心里颇不自在,将手里墨锭放到旁边,问辛媛,“阿笙及笄请你了吗?” 辛媛一头雾水,“她及笄,哪天?没听说过,你要备什么礼?” 杨萱嗔道:“五月二十八,都过去大半个月了,她这人也真是,一丝口风都不露。” 得知辛媛也被蒙在鼓里,杨萱感觉好受了些,写信问秦筝要不要猫,又提起秦笙的及笄礼,说最近忙着照顾奶猫,把这事忘记了,请秦笙多包涵。 从往常绣好的香囊里,挑了只意头好的,里面放少许薄荷樟脑及冰片之物,权作祝贺。 辛媛则把杨萱案头两方新墨用匣子盛了,算作自己的礼物。 杨萱将信并贺礼给辛氏过目,打发秦嬷嬷送到秦家。 两家相隔不远,不到半个时辰,秦嬷嬷就打道回府,一起来的还有秦家一位姓吴的嬷嬷。 吴嬷嬷给辛氏行个礼,恭敬地说:“我家二姑娘看了信,欢喜得不行,说多谢府上姑娘想着她,又打算后天跟我家太太一道来府上看猫,临时起意,不知道方不方便?” 辛氏笑道:“我天天闲着,巴不得秦太太跟我来说会儿话。什么时候想来便来,不必劳烦嬷嬷专程跑一趟。” 过得两日,秦太太果然带着秦筝过来了,却是不见秦笙。 秦太太神情非常憔悴,眼底一大片青紫,脸颊像是有些浮肿的样子。 杨萱纳罕不已,却不便问,行过礼就拉着秦筝去了厨房门口。 秦筝果然很欢喜,指着那两只黑色的,“不知道是公还是母,我家的猫是公猫,想再养只母的。” 杨萱摇摇头,“我不知道,我给你问问。”说着叫了丁婆子来。 丁婆子抱起小猫崽看了看,“都是公的。”指着稍大的那只道,“秦姑娘拿走这只吧,这只壮实好养活,不过这么大的小猫要磨爪子,喜欢挠人,姑娘当心别被挠着。” 秦筝道:“我不怕,现在家里养的这只就性子野,我不知被抓过多少次。” 山茶提了竹笼过来,将笼门打开。 丁婆子见里头铺着棉布垫子,摆着两只线团,又有两只青瓷碗,一只用来喝水一只用来盛饭,很是周到。知道是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