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暂住,院落与院落之间隔以竹木花树,互不干扰。 辛氏带着三人没往寺里去,径自走到寺后的小院落,寻到墙边种了柿子树那座,吩咐文竹叩响了门。 一位四十多岁的婆子出来应门,满脸堆笑地道:“真是说曹操曹操到,我们太太正跟张太太提到您,快请进。”恭敬地站在门侧,请辛氏先进门,然后在旁边随着,“张太太前天到的京都,在娘家歇了两天,我们太太娘家跟严伦严大人是邻居,跟张太太自小就认识。” 杨萱听明白了。 真定府同知张兆的太太是严伦的女儿,跟薛况太太是手帕交。 而薛况与杨修文有同窗之谊。 所以薛太太就从中代为牵线。 说话间,已行至二门。 有位三十五六岁的妇人站在门口迎接,穿件玫瑰紫柿蒂纹杭绸褙子,头上戴支赤金镶宝小凤簪,脸庞圆圆的,天生带着三分笑意。 正是薛太太。 隔着尚有好几步,薛太太就伸出手,一直走近前,拉着辛氏抱怨,“……可把你给盼来了,我这茶已经喝过两遍了,寻思着再不来我就到榆树胡同寻人去。” 辛氏连连道歉,“本来想早点出门,可家里那个缠磨人的抱着不撒手,少不得哄得他欢喜,这才能出来。” 薛太太笑道:“你真是有福气,养了这几个漂亮姑娘不说,儿子也是一个比一个有出息。” “哪里哪里,“辛氏客气着,随着薛太太走进厅堂。 厅堂里坐着位四十出头的妇人,容长脸,穿件秋香色绣宝瓶纹褙子,里头中衣的盘口扣得规规整整,头发也规规矩矩地束在脑后,一丝碎发都没有。 应该就是张太太。 可张太太是这么严谨肃然的人吗? 杨萱有些茫然,完全记不起前世的张太太长成什么样子。 紧挨着张太太是个十七八岁的年轻妇人,身材瘦削,也是容长脸儿,跟张太太有五六分像,要么是张太太的女儿,要么就是张太太的妹妹。 薛太太引见了辛氏与张太太。 张太太介绍身边的妇人,“是我的长女,前年成了亲,今天跟着来上炷香求碗圣水。” 潭拓寺里有口活水井,据说有强身健体之功效,更有周遭不孕的妇人求了回去供奉着以期怀胎生子。 难怪张太太选中这个地方,正好一举两得。 辛氏则介绍杨萱三人。 张太太连连夸赞辛氏会调养人,三位姑娘不但模样生得好,就说这份气度,一个个从容优雅就让人望尘莫及。 辛氏客气道:“也就出门装得了一时半会儿,在家里没少淘气……不过这几年到底懂事了,因我身体不好,干脆把家里大小事宜都交给她们姐妹去办。去年的年节礼就是她们做主置办的,总算都是知交好友,没人挑剔她们礼数。” 十一二岁就当家理事? 倒是个能干的。 张太太暗中点头,抬眼瞧着对面的三个女孩子。 杨萱满脸稚气,不添乱就行了,定然帮不了什么忙;辛媛看着是个坐不住的,未必能有耐心经管家中杂事,如此看来,应该杨芷承担了大部分家事。 张太太再度打量起杨芷。 相貌普通了些,但显得本分,穿着也不花哨,文文静静的很服管教的模样。 当下就满意了几分,笑道:“孩子受教是一方面,也是杨太太心大,敢放手让她们去做,这个却是不容易。” 薛太太接茬道:“的确是,我家里二丫头从小毛毛糙糙的,直长到十四岁,我才敢吩咐她些差事,结果交代一桩办砸一桩,我都愁得不行。好在懒人自有懒人福,她婆家大妯娌是个能干的,里里外外一把抓,倒让我们二丫头清闲了。” ?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