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重生回来,便是为了江絮。如果得不到她,他的重生又有何意义? 何况,如果她也是重生的,他正好将欠她的解释还给她,两人冰释前嫌,这是上天给他的大好机会。 “胡闹!”隆安帝气得一拍桌子,“你真是能耐了啊?一个女人罢了,竟叫你疯了不成?” 裴凤陨低着头不说话。 “朕倒要瞧瞧,如果把江家小姐和晋王赐婚,你要做出什么事来?”隆安帝气急反怒,抬笔就要写赐婚圣旨。 裴凤陨上前一步叫道:“父皇!” “你要杀,便杀吧!”隆安帝抬笔疾书,不多会儿便写了半张圣旨。 裴凤陨见逼急了隆安帝,一时也有些后悔,眉头皱了皱,单膝跪地:“父皇,儿臣错了,请父皇恕罪。” “你错了?错在何处?”隆安帝见他服软,便笔下一停,看过来道。 裴凤陨低着头道:“儿臣不该如此心胸狭隘。” “还有呢?” “父皇,请父皇迟一个月再下旨。”裴凤陨垂着眼睛道,“如果父皇当真要为他们赐婚,请延迟一个月。” 隆安帝不禁好奇:“这是为什么?” 等到一个月后,晋王府便会出变故。裴君昊那小子,会消失得无踪无迹。到那时,隆安帝再想赐婚,也没法下旨了。 然而这些话,裴凤陨一个字都不会说,低头只道:“再给儿臣一个机会。” 他没有说这个机会是再追求江絮,还是用这个一个月的时间尝试忘掉江絮。隆安帝也不知他心里想的什么,但是迟一个月赐婚,却不是不能接受的。 “只要你和君昊商议妥当,朕便在一个月后再下旨赐婚。”隆安帝说道,“否则,三日后,朕便下旨。” 裴凤陨皱了皱眉,心里对隆安帝的偏心很不满,然而他也知道,这是他能争取的最大的地步,因而点了点头:“儿臣谢父皇。” 江絮一早起来,便见翠芝一脸的忍笑,不由好奇问道:“什么事叫你这样开心?” 翠芝便道:“大小姐才起来,不知道那边又闹起来了。” “哦?”江絮不由也来了兴趣,“谁又闹起来了?” 翠芝掩口笑道:“夫人闹了起来,听说屋里的茶杯茶壶花瓶什么的,统统摔了一遍。这回老爷放话说,她这个月已经摔坏好几套了,不必再从库房里拿上好的填补,捡着最不值钱的,摔碎了也不心疼的给她摆上。” 冯氏哪里肯忍?那些下人用的东西,还没进她的屋,才抬到院子里,就被她统统打了个稀碎。她是太师府嫡女,又是尚书府的女主人,叫她用下人用的东西,怎么可能?带着从太师府陪嫁过来的一群衷心的下人,到库房里捡着最好的挑了一套,重又摆上了。 “这回又是因为什么发脾气?”江絮好奇问道,“是因为她和二小姐脸上的乌龟纹?” 裴君昊信誓旦旦地说,除了他之外,别人都洗不掉那墨迹。江絮心想,总是洗不掉,冯氏怎么可能不生气? 翠芝一笑答道:“小姐真是一猜就中。本来是因为这个,夫人和二小姐早上起来,发现脸上的乌龟纹比从前粗了一倍,又怕又气,大发脾气。可巧,一大早上的,珍珠姨娘捂着肚子叫痛,她身边跟着的小丫鬟说,已经好几日没来月事了。老爷又惊又喜,险些把珍珠姨娘捧上天去,又听到正院那边摔摔打打,便迁怒了,说是夫人吓坏了珍珠姨娘。夫人知道了,闹得更厉害了。” 江絮勾了勾嘴角,眼底闪过一丝愉悦:“算起来,也是时候了。” 珍珠的肚子是个争气的,只那一晚上便怀上了。并且,是个男胎。江絮记得,前世她直到死前,珍珠和她的儿子都活得好好的,在冯氏的眼皮子底下,健健康康,快快乐乐的。 “不管她们。”江絮说道,“我今天要出门,红玉跟我去吧。” 红玉脆声应了,便去柜子里挑了几套出门穿的衣裳,给江絮选。 江絮选了一套藕荷色穿提花裙子,又简单选了几样首饰戴在头上,站在镜子跟前左右看了看,见没什么不妥,便准备出门。 “好在昨晚上公子送来的那瓶药膏,今早淤肿就消了。要不然,怎么出门呀?”红玉看了看江絮两边一样光滑细腻的脸,高兴地一拍手道。 翠芝早从红玉口中得知此事,见江絮的步子顿了顿,掩口低笑一声。准备了出门用的东西,以及备用的衣裳鞋袜和手帕等,打成包裹递给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