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踩稳踩踏实了,可再次抬脚迈步,他既有肩上的重量,又有脚下的冷僵,周身冷热交加,走得格外艰难。 “哥哥,那念念以后少吃一点好了,这样哥哥以后再背念念就不会觉得很辛苦了!”妈妈也不会再嫌她爱吃零食了! “这倒不用,你该怎么来还是怎么来吧。” 小姑娘默默抱着哥哥,没有说话了。她不主动开口,陆时生惯来话少,自然也没有话说,于是两人都安静了下来。 没过一会儿,陆时生背上传来的重量突然一重,小姑娘趴在他肩上,没有乱动了,呼吸也很均匀,如果能忽略她不断往他衣领里钻的手…… 他腾出一手,将她的手拿出一些,再重新抱回她,然而不过数秒,两只手爪子又再次寻上他脖子…… 如此循环反复好几遍,当事人还是睡得很香,一边一个劲儿喊冷,一边一个劲儿往他衣领钻,寻找热源。 陆时生不由气笑,终于在她第四次把手伸进来的时候,他虽冷得打了个哆嗦,却没有把她再推开,直接任她去了。 蒋文平和胡琼白找到二人,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幕,飘雪纷飞,冰天雪地里,一个小少年背着一个小女孩,深一脚浅一脚地踉跄着步子,两人身上落满了白点,远远瞧去,要不是念念显眼的红色衣服,两人仿佛与这漫天雪景融合了一般。 蒋文平眼眶有些热,顾不上还在车内的妻子,打开车门就向他们大跑而去,胡琼白后知后觉跟上丈夫。 “小陆,念念!” 听到有人喊自己,陆时生慢了好几拍,才僵硬着身子侧头看去,蒋文平又向两人走近两步,瞧着陆时生眉间、眼睫间凝的白雪,蒋文平心下一哽,下意识抬手托住陆时生双肩,连连点头:“谢谢你,小陆,叔叔真的谢谢你。” “她睡着了。”陆时生只说了一句话。 “好,我这就把念念接过来,辛苦你了。”蒋文平一边小心把女儿抱到自己怀里,一边对身后的胡琼白说:“你快点过来啊,我抱念念上车,你扶小陆上车,赶紧的,别耽误时间了!再耽误下去,他们恐怕都要生病了!” 胡琼白看看十分虚弱的陆时生,又看看还在熟睡的念念,终于点了下头,主动走上前,搀扶陆时生往车内走去。 唐翠英一早就喊李管家把家庭医生请来了,饶是如此,乍一见到沉睡的念念和虚弱不堪的陆时生,她还是吓得不清,忙招呼医生道:“他们这是怎么了,快,小柳,你赶紧给这两孩子看看,可别让他们发高烧了。” 蒋念念由蒋文平大步抱上楼,陆时生则由司机林叔背上楼,两人各自回到自己的卧室,陆时生已是昏昏沉沉,意识不清了。 朦朦胧胧中,他听到有人围着自己说:“快点,这个男孩子发高烧了,先把注射器和药水拿这里来,我先给他吊水。” “他这左手……” “老夫人,有句话我不得不说,虽然我在蒋家也有好几年了,按理说,我不该帮外人说话,可你看看这男孩子手上的伤,他才被你们用皮带打不久,现在又在外面背念念走那么久,时间一久,不仅引起他伤口发炎,就连他本人都发起高烧了,你说说你们这是……” “好好好,都是我老婆子不对,没有及时发现,小柳你就说说我们该怎么做吧,不管药多贵,过程有多复杂,你尽管说,只要能将小陆治好就行。” 柳医生帮陆时生扎完针,再帮他敷完药,又去蒋念念房间检查第二遍,蒋念念因为保护得当,所以只是吹了点冷风,有些低烧,吃几天药就能好。 佣人冲好药剂,蒋文平将念念扶起,喊她几声,念念还不清醒,蒋文平就半强迫性地把药给她喂了下去。 因为家里多了两个病人,又是大晚上的,唐翠英安排几个人轮流守候蒋念念和陆时生,一直忙活到深夜,柳医生才匆匆回到客房,其余人也各自睡下。 —— 翌日,上午。 念念早上一睁开眼,就瞧见吴婶婶靠在自己床头,她惊喜地转头喊道:“吴婶婶,你怎么在我这里啊?” 看念念一如既往的活泼,吴婶放心地笑了笑,耐心解释说:“小姐昨天和小陆回来的时候,有些发低烧,所以吴婶婶才在这里陪着小姐。” 蒋念念点点头,吴婶从盒子里拿出体温计,夹到念念腋下,“你先别急着起来,我先给你量个体温,不烧后我们再起床。” 蒋念念又乖乖点头,等稍稍清醒后,她立马想起昨晚的事,忙不迭探出头问:“吴婶婶,那哥哥呢,哥哥他有生病吗?他现在还好吗?” 听到这个,吴婶缓缓摇了摇头,“不太好,小陆比小姐要严重一些,才吊完药水不久,所以现在还没醒。” “不行,我要去看哥哥。” 她掀开被子就要下床,吓得吴婶赶紧拦住她,“小姐你先别急,小陆他还在睡觉,就算你去了,他也不会这么快就醒的,还不如再多等几分钟,等你一量完体温,吴婶婶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