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气。 她们很快谈论起今夏建康城中的新首饰样子,那位北魏三皇子早被抛在脑后了。 任江城不禁又是心中暗乐,“一国皇子又怎样了,生的不美,女郎们也是不屑一顾啊。” 没办法,这是个注重门第也注重风度举止和容貌的年代,生的好或不好,得到的待遇便天差地远。 这天晚上,任平生命人把仇大娘叫了来,“今后你跟在八娘子身边,便是她在家中,也勿轻易离开。”仇大娘自然满口答应,任江城却知道他是因为自己简射元绎的事而担心了,忙陪笑脸,“阿父放心,我这个人很小心谨慎,一向是谋定而后动的,真的。”任平生似笑非笑看了她一眼,“阿父知道你不会轻举妄动,不过仇大娘向来好动,若是闲着她便不舒服了,故此才命她跟着你的。”任江城听他话说的如此委婉、含蓄,不由的嘻嘻一笑。 有这样的父亲真好,他不会因为你做了一件他认为不够谨慎的事、不对的事,便疾言厉色的训斥责备,而是默默想好对策来尽力保护你,还会把话说的很婉转,丝毫不会令人难堪。 “阿父,您真好。”任江城甜甜道谢。 任平生脸上露出欣慰又满意的笑容。 多么乖巧懂事的女儿啊。 范瑗牵着任启的小手过来,闲闲问起任淑英的事,“阿令,方才你舅母和表姐都在,我也没好细问,你四阿姐是怎么回事?”任江城便有些气鼓鼓的,“唉,别提了,阿母,事情是这样的……”把自己从任淑英那里套来的话讲了讲,“……二伯父在衙署不回家,二伯母卧病在床,孙氏管家,四阿姐便乘牛车逛街市去了,恰巧遇到瘐清那一拨人,将明镜山庄的地址告诉了她,她才会找到这里的。” 范瑗连声冷笑,“都被送回城里要让钟大家管教她们了,还不思悔改,还要生事。哼,这件事我记住了,定有回报!” 任江城见她目光不善,桃腮含怒,心里为瘐清、瘐十五娘等人默哀数秒。 瘐家的诸位女郎,你们就等着倒霉吧。 范瑗次日和郗氏见面后摒退侍婢,密密商议了许久,范瑗小声说着些什么,郗氏凝神想了想,点了头,“小姑,看不起你便是看不起范家,这事我竟不和你阿兄商议了,便做主了吧。”亲笔写下一封信,命人送给了瘐侍中的夫人刘氏。刘氏看过信函之后,羞恼欲死,咬牙道:“瘐家的人都被四娘、六娘和小十五她们几个给丢光了!我便是不明白,瘐家和范家虽无深交,却也从无嫌隙,这几个丫头不分青红皂白硬生生要和范家结怨,为的究竟是什么?”把信函又仔细看过,越发气的狠了,“为了这几个不争气的,我和郎君少不得又要厚着脸皮到范家赔礼道歉。唉,老了老了,为了几个丫头一再跟人低头,我怎会如此命苦?” 瘐清等人在桃园做的事说起来很不体面,桓大将军虽连夜送她们回去了,可是看在和瘐家的姻亲关系上一句难听话也没说。这种情况下瘐家还可以装装糊涂,只给瘐清等人请严师教导,对桓大将军有个交待便是。可是现在郗氏写信过来了,那便是范家要追究这件事,向瘐家讨说法,刘氏知道自家没有道理,这个糊涂也就装不下去了,瘐侍中做为家主,她做为宗妇,少不得要硬着头皮出面,去向范静、郗氏、范瑗等人陪不是了。 刘氏也是年过半百的人了,为了自己的亲生女儿瘐五娘让她去五味巷范家赔罪她已是觉得万分难堪,更何况现在是为了瘐清、瘐六娘等人呢?这些人只是她的夫家侄女罢了,为了她们弯腰屈节,刘氏能愿意才是怪了。 不愿意归不愿意,可是也没有办法,范家她还是要走一趟的。 她心中存了怨气,对瘐清等人恶念陡生,“四娘、六娘这些人平时真是太舒服了,不好好管教不行,必须要严厉起来了。”又转念一想,“桃园风波过后,范家本来也没有站出来说话,隔了一天才写下这封书信的,可见四娘她们又做下了什么不好的事。这会是什么不好的事呢?”取出信涵仔细推敲,终于恍然大悟,“郗氏这亲笔信中提到瘐清在街市偶遇任四娘,与之相谈甚欢,肯定是瘐清跟那个任四娘说了什么不大好的话,范家这才恼了。”对瘐清大为恼火,沉着脸吩咐婢女,“钟大家是明师,也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