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心中所思所想,简简单单用这一句话表述了出来。 范静等人都是点头,“对,太笨了些。” 陵江王妃和世子妃如果真的这样亲自出面害人,笨的太离谱了些,让人不敢相信。 “那,为什么害人的不是陵江王妃和世子妃,来的便会是崔家或秦家的客人呢?”范瑶还是不懂,眼眸之中满是困惑。 任江城微微一笑。 不管陵江王妃是不是被冤枉的,她现在都急于取得任平生的信任。她要怎样取得任平生的信任呢?让她的娘家亲人出面,将查证的结果坦然相告,或是让秦参军,也就是萧庆正和桓十四郎相争时无辜受了重伤的秦愈来出面,因为秦愈就是萧庆正这个王府异类妄图挑拨离间令任平生左右为难的一个明证,任平生看到秦愈,便会想到自己曾经的经历,对陵江王妃是被陷害的这一点,更容易接受。 她一边思索,一边缓缓说道:“最终查证的结果,我猜是陵江王府有其他人陷害,才导致今天的祸事。这样的事若由武主簿和褚参军来告知阿父,一则显得不大郑重,二则也不太有说服力,所以我猜想,陵江王妃或是委托娘家亲戚出现,坦诚相告,以表示重视和坦荡不藏私;另一个便是请秦参军出面,毕竟秦参军才受过重伤,他受的重伤便是陵江王府中有人居心叵测的明证。若由他出面,比武主簿和褚参军的解释强上何止千倍百倍。” “原来是这样。”范瑶恍然大悟。 “阿嫣多学着点儿。”郗氏微笑道。 “阿嫣,看你表妹多聪明。”连范静也这么说。 任江城脸色微红,不好意思,“别呀,我纯粹是看到阿父没什么胃口,说出这番话来哄他的。我这全是胡扯,随口瞎编的……” “阿令你就别谦虚了。”范瑶掩口笑。 “不是谦虚,我真的是信口雌黄,瞎编乱造的。”任江城决定谦虚到底。 正在这时,婢女进来禀报,“秦参军来访。” 范静和郗氏、范琛、范瑶相互看了看,同时笑了起来。 任平生脸上也露出笑颜。 阿令还说她是瞎编乱造的呢,可是,秦参军真的来了。 “瞎编乱造的都这么准,要是正经八百的说话,你还得了啊?”范瑶啧啧赞叹。 婢女将残馔收拾过,换上香茗。 郗氏料理家务去了,范琛到书房读书,范瑶一边啧啧赞叹,一边起身牵了任江城的手,“咱们到后头躲着去。”任江城点头,叫过能白吩咐了几句,起身和范瑶一起去到屏风后坐着,一人拿了杯茶,慢慢啜饮。 “这两个小丫头。”范静见她俩这样,溺爱的笑道。 能白命仆从抬过一张长榻,“郎君,八娘子请您躺下,装出虚弱无力的样子。” “这孩子。”任平生和范静异口同声的道。 “阿父,您遭逢变故,爱妻幼子均在昏睡,自己忧思成疾,恍恍惚惚,这是在所难免的啊。”任江城在屏风后头笑道。 任平生又是摇头,又是笑,拗不过任江城,还是依言倚在了长榻上,做出虚弱的模样。 他本就忧心爱妻幼子,又后悔没有保护好他们,这时躺在榻上装病,方才一直隐忍的情绪肆意散漫开来,竟真的是怏怏的,少气无力的。 “为什么要姑父装病?”范瑶小声问。 任江城小小声的告诉她,“省得我阿父被人叫到陵江王府去了啊。今晚是秦参军,明天会有谢大人,我阿父要是不装病,不被秦参军叫去,也得被谢大人弄走。到时候我阿父还得帮着陵江王妃跑前跑后,还要配合这位铁面无么的谢大人,你说憋气不憋气?就算陵江王妃没害人,她也是管理不好自己的府邸以至于连累无辜之人,给这种女人跑腿,我阿父凭什么啊?” 范瑶冲她伸出大拇指。 没多久仆役便陪着一位年约三十多岁的男子进来了。这人和时下流行的美男子不同,身材很高大,脸色黑红,一点也不白,不过,看神色却是很温和的,并非脾气暴燥的粗人。 范静起身相迎,任平生也努力挣扎着要起身,秦参军忙上前按住他,“看你脸色就不对,快躺着。”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