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江王妃又是恼怒又是着急,双手紧张又烦燥的绞在一起。世子妃一双柔荑放到她双手上,低声道:“姑母,但愿这真是位神医,范娘子能救回来。”陵江王妃胸口一阵疼痛,带着怒气低声道:“若范瑗真的有个三长两短,就算事后查出不是我主使,任平生今后和我也是死敌了。你说说,是谁这般歹毒,要如此陷害于我?”世子妃冷笑,“谁看不得咱们好,便是谁了,左右不过是那几个人。”说到这儿,她心中一动,“或许那暗中指使之人野心大,要一箭双雕,不光害了咱们,还除去任平生这眼中钉肉中刺呢?姑母想想,既恨咱们,又恨任家的,会是谁?”陵江王妃咬牙切齿,“这般心狠手辣丧心病狂,还会是谁?唉,可惜咱们才回京城,王府的人还没来得及清理,这便让人钻了空子……”世子妃心有余悸,“可不是么?姑母,这件事过后,咱们真得一个一个挨着理理,身边有这种下人,寝食都不得安稳呢!” 姑侄二人看到杜大夫开始给范瑗施针,桓广阳背着药箱站在一边随时等候召唤,神态恭谨,便没想到这人会是哪家的公子,还以为是杜大夫的弟子或晚辈。世子妃凝神看着,叹气道:“神医果然是神医,手法如此娴熟。”又道:“便是他的弟子也与众不同。这青年人的气度举止哪像是位大夫的弟子,竟比许多名门公子更为俊美清逸呢。”陵江王妃这会儿心思烦乱,对这些细节便不甚在意,叹气道:“要不怎么说是神医呢?自然和寻常大夫大不相同。”目光全放在杜大夫和范瑗身上。 她万分盼着杜大夫能将范瑗救回来。要不然,眼下的麻烦先不说,将来见了陵江王,她没法交代,她交代不过去。 杜大夫认准穴位,金针以惊人速度频频刺出,又一根接一根的丢弃在盘子里。 盘子里的金针,下半截都是黑色的,可见毒性如何之强。 任平生在旁看着,目不转睛、忧心如焚。 任江城抱着弟弟轻拍安慰,目光也随着杜大夫灵巧的双手上下翻飞。 任启这会儿好像很乖,没哭也没闹。 “阿倩。”任江城觉得不对劲,柔声唤着弟弟的名字。 任启趴在她肩头,软软糯糯的“唔”了一声。 任江城略有些放心。 任平生和任江城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范瑗这边,对周围的情形便放松了警惕。垂手侍立的仆役中有一个豹头环眼的青年人悄悄挪了几步,挪到杜大夫身后的地方,他脚步很轻,几乎没有发出声响,几乎没惊动人。到了杜大夫身后,他见陵江王妃、世子妃没注意到他,任平生和任江城也没注意到他,嘴角泛上丝得意的笑,右手探入了怀中! “噗”“噗”两声,细小而清晰的利器入肉之声传到他耳中,他不能置信似的睁大了眼睛,许久,才愕然低头看过去。 他的手被两枚银钉钉在了胸口。 他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惨叫。 陵江王妃、世子妃和任平生、任江城的目光都被这人吸引了过来,杜大夫却恍若无闻,神情专注,此时此刻他眼中只有病人,世间万物仿佛都已经不存在了。 十指连心,疼痛像海浪似的呼啸而来,这豹头环眼的青年人承受不住,愤然伸手指着桓广阳,“你……你……你偷袭我……” 他眼睛本来就很圆很大,现在怒目圆睁,更是大得吓人。 桓广阳神色淡然,“你探手入怀,要取什么?” “你……你怎么知道……”那青年人露出惊诧之色,再也忍受不了手上的巨痛,双眼一翻,重重倒地,昏死了过去。 “反了,反了!”陵江王妃拍案大怒,“一桩接着一桩,一件接着一件,真不把我这位王妃看在眼里了!” “是谁这般狠子野心,敢在陵江王府兴风作浪?”世子妃眼中含着泪水,万分委屈。 任平生冷冷看了她俩一眼。 他今天在陵江王府连遭变故,对陵江王妃和世子妃疑惑已深,目光冷硬得得如同深冬腊月里的冰霜雪雨,陵江王妃和世子妃都是心中一寒。 武主簿带着十几名王府卫兵匆匆走进来,“王妃,世子妃,属下已奉命将这里团团围住,发现了几名可疑之人,正在加紧审问。”陵江王妃精神一振,指着方才那倒地昏迷的青年人,“这人方才意图行刺,被神医的弟子一击即中,你快看看,他怀里揣的是什么?” “是,王妃。”武主簿躬身答应。 他走到那青年人面前,蹲下身子在他怀中仔细搜捡,过了一会儿,从那人怀中搜出几枚暗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