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阿倩,这是舅母,快过去拜见。”小郎君很听话,听了范瑗的话,便松开小手,端端正正站好,像模像样的行了个礼,“阿倩拜见舅母。”郗氏喜的忙拉过他,“咱们阿倩跟小大人似的,可真是知礼懂事啊。”阿倩被夸,不好意思了,红了小脸,躲到母亲身边。 “小姑,你怎地也不说一声,便突然回来了?”郗氏看了看那两队身姿笔挺的骑兵,看看这南朝罕见的马车,奇怪的问道。 范瑗粲然,“陵江王妃回京探亲,我便跟着回来了。这一路之上,多亏王妃照应。” “这可真是太好了。”郗氏大喜。 从嘉州到京城,路途遥远,若是范瑗带着幼子单独出行,那可真够让人担心的。若和陵江王妃一路同行,便轻松自在多了,衣食住行都有人照看不说,陵江王妃仪仗威严,至少安全是没有问题的。 “陵江王妃?”刘氏在旁皱眉,心中暗想:“陵江王妃原是崔氏贵女,我和崔家素日也有往来,怎地没有听说,她要回京省亲了?” 心中奇怪着,刘氏见郗氏只顾着和范瑗说话,根本没有替她引见的意思,有意清了清嗓子,往郗氏身边看了两眼。郗氏恍然大悟,到这时才发觉还有位客人没送走呢,忙替范瑗介绍,“小姑你看看阿嫂,总是这么没记性,刘夫人还在这儿站着呢,我这一见了你,都给忘了。小姑,瘐侍中你还记得么?这位是刘夫人,瘐侍中之妻,刘夫人很客气,知道咱家十九娘和八娘今天不大舒服,特地前来看望的……” “十九娘和八娘不舒服?”范瑗扬眉。 她千里迢迢才到京城,正一心盼着见女儿呢,听说女儿和侄女不舒服,如何不急? 郗氏握着范瑗的手暗中捏了捏,示意她任江城并没事,“刘夫人的爱女瘐五娘子也不大舒服,听说是撞了邪。唉,令人叹惜。”刘氏脸红了红,又白了白,道:“范夫人若不嫌弃,我还有几句话想和您说。”范瑗知道这里边有蹊跷,“愿闻其详。”刘氏却是张了张口,话到嘴边,又说不出来了。 这些话对她来说,真是难以启齿。 郗氏请刘氏进去坐下详谈,刘氏无奈,只好随着郗氏、范瑗又回到了范家。 刘氏心里这个憋气,就别提了。好容易完事了,要走了,走到门口,任八娘的阿母刚好回了京城!这可倒好,她还要再回来,再把方才那些客气话对着范瑗重说一遍。 还是方才那些骈四骊六的话,刘氏第二回说出来,更是纯熟无比、流利之至。 范瑗弄明白事情的原委,冷笑道:“女郎们少年心性,兴之所至打个赌罢了,小事一桩。令爱撞了邪,这也怪不得她,刘夫人无需替她道歉,我倒替她怪可惜的。这撞了邪可非同小可,就算请了法力高深的仙师将邪魔驱走,令爱也是身体受损,少不得要委顿数月,在家中静养。如今京城风光正好,令爱在家中养病,所有的宴会热闹都和她无缘,岂不可怜。” 刘氏气的眼中直冒金星。 任八娘可恶,她的阿母也可恶!口中说着“小事一桩”,好像不在意似的,可是话锋一转,便提出“令爱也是身体受损,少不得要委顿数月,在家中静养”,呵呵,说的可真动听!其实就是明打明的要求瘐家将五娘拘在家里,不许出门!真过份啊,你家八娘好好的,全须全尾,没少胳膊没少腿,就这么一件小事,计较个没完没了,你们好意思么? 刘氏被范瑗气的血往上涌,脸色铁青。 她没有答应,也没有立即拒绝。 范瑗用挑衅的目光看着她,“刘夫人,你说呢?”逼她给出答复。 刘氏脸色阴沉的看着范瑗,范瑗笑容愈加明媚,“刘夫人若做不出决断,我便让外子和瘐侍中商量了,你说好么?” 刘氏脸色更加难看。范瑗的态度很明确,她和刘夫人若谈不拢,便会让任平生和瘐侍中谈,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何必如此咄咄逼人!”刘氏心中怨愤。她想想瘐侍中昨晚的交待,想想瘐家如今的尴尬处境,虽不服,也只好忍气点了头。 “小女恐怕要在家里将养一段时日了。”刘夫人语气生硬的说道。 范瑗满意的笑了笑。 这样才对嘛。想害她的宝贝女儿,至少得付出些许代价,总不能昨天她才害过人,没几天便出现在贵族世家的宴会上吧?那也太便宜她了。 郗氏对她俩的对话恍若无闻,只管拿着果子哄阿倩玩耍。 刘氏含着怒气起身告辞,范瑗伸出纤纤玉手握起茶盏,慢条斯理的说道:“本该过去探望令爱的,不巧我才回京城,旅途劳顿,精力不济,若强撑着上门反倒失礼,因此请恕我懒散,便不登门拜访了。”刘氏见她这个样子,又添了几分气,脸黄m.cOMiC5.CoM